“周嬸若常往鎮上跑,相信不出幾天就能聽見錢家少爺再娶新婦的喜訊。”她不言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什麼,你是說他移情別戀,看上別人……”長得一副老實相,沒想到是個天殺的負心漢。
喬立春不以為意的笑笑。“隻能說沒有緣分,月老不賞臉,一條紅線錯牽,我們也隻好莫可奈何的接受。”
“他連孩子都不要?”有這麼狠心的爹嗎?
她再笑。“對方不想當後娘,而且有自己的孩子,誰會有心思去管前頭那幾個,見多了心塞。”
周嬸聞言,目瞪口呆。“新媳婦有了?”
“不然怎麼趕著和我和離,連孩子都甘願送我,人家不缺孩子。”所以她才趁著前夫在興頭上,趕緊和離、帶走孩子,省得哪天他反悔了要來跟她搶孩子。
人能有多無恥她可是見識過,不防君子,隻防小人。
“這人哪,太沒良心了,老天若不開眼,拜菩薩都枉然。”虧他還是讀書人,這麼缺德的事也做得出來。
“你知道他娶的是何人?”喬立春刻意壓低聲音。
“誰?”周嬸學她小聲說話。
“縣令之女。”
“啊!”難怪了。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
見周嬸訝異得嘴巴都闔不攏,看得喬立春直想笑。“我這個妻子助不了他平步青雲,他另尋高木攀附也是情有可原,凡是男子誰不想出人頭地,光耀門楣,靠女人又算什麼,他日功成名就,揚的依舊是男子的名。”
“喬家丫頭,你一點都不難過嗎?”她聽了都心酸,喬夫子那麼好的人,怎麼他兒女的運勢都那麼不順。
“為什麼要難過呢?至少離了他,我很快活,還有一雙孩子相伴,少了一個男人心更寬。”她以前就覺得男人沒什麼存在的必要性,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還不輸男人。
隻是她現在的身子太嬌弱了,弱得風一吹就倒,提不得重物,不過為了提升自身的體力,她每日都提早一個時辰起來練武,在天色未亮前就開始提振體內的氣。
更甚者,她悄悄做了幾個小沙包,分別縛於足踝和手腕,好使力道增強,出拳有力,重新打造出強健的體魄。
她必須變強,還要更強,不然以她一名文弱的和離婦人,以後的麻煩事隻多不少,為了自保和保全兩個孩子,她一定要強到無人敢輕視,如同曾經的女將軍戰鐵蘭。
“你這心態是好的,好在你看得開,不然日子就難受了。”女人家要單獨過活可不容易,她還有得熬。
喬立春聽了隻是垂眸一笑,不予回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反而喜歡這種不受拘束的生活,若是她繼續待在錢家,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她並非原來的那個人。
如今正好,遠離熟悉的人與事,回到村子重新開始,經過幾年的分別,人會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她受到“巨大打擊”才心性大變,誰能說她有錯呢,全是命運弄人。
“娘,你和立春姊姊說什麼,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和小女娃玩著翻花繩的周菊芳忽地轉過頭,朝周嬸擠眉。
“大人的事你別聽,都十五歲了,我都愁白了發,怕你嫁不出去。”是看了幾戶人家,但大多不中意。
現今的女子十三歲議親,十五、六歲嫁人比比皆是,可像周菊芳這年紀還沒說定人家,那就有點遲了,難怪周嬸都急了。
可是她本人卻不急,一臉笑咪咪的滿山遍野地瘋玩,還頗為得意她能在家多待幾年。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賴著大哥小弟養我,他們敢不養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看誰技高一籌。”聽到噗哧一聲輕笑,她不滿的回頭一看。“立春姊姊,你得罪我了,我要摘光你院子裏的棗子,不準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