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立春呀喬立春,你簡直是……”
她連自個兒都照顧不好,如何顧好兩個孩子。
此時的韓重華是心痛,心痛她為難自己,要當一個好娘親不是容易的事,她要學的還很多。
“不會燒菜又怎麼了,能吃飽飯就能活下去。”她本能的防禦頂嘴,他們一家三口可沒餓著了。
“但你得替孩子想想,長期隻吃肉不吃菜,他們的身子會變差,動不動就生病,嚴重點還會四肢無力。”什麼都吃才會長得健壯,百病不侵,神清氣爽,康康泰泰的。
“這是大夫的話?”如果是,那就真該注意了。
“是,我是大夫,我說的話絕對沒錯。”他不能任由她把孩子的胃搞壞,留下病灶。
韓重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覺得他家的“豬食”美味無比,和喬家的飯菜一比,那簡直是珍饈。
外表賢良的喬立春廚藝竟不如兩個大男人,這事說來也懸疑,她未嫁時聽說也是廚房一把好手,不然父女倆吃什麼?
大概也真隻能說重病害人啊!
“可我也盡心了,這煮飯燒菜真不是人幹的,我都燙出好幾道燎泡了。”比一刀砍下敵人的腦袋還困難。
“什麼,你傷了手?”一聽她受傷,憂色一浮的韓重華立即醫者魂上身,二話不說的掏起她的手一瞧。
不嚴重,但也需要上點藥,手背和指頭燙出幾個水泡,左右手都有切菜切到手的痕跡,叫人憂心忡忡的小刀口。
隔著圍牆,韓重華讓弟弟將他的藥箱遞過牆,打開藥箱取出一瓶青色小瓷瓶,淺綠色的膏狀物有股青草香氣,他倒出米粒大小的膏藥先在手心勻開,再——塗抹在她原本細嫩白晰的小手上。
看得出這些時日做了些粗話,手指間出現淡淡的薄繭,凝白的膚色少了水嫩,多了勞動過後的粗織。
“喂!你們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輕喝,讓兩人同時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看向推門而入的中年男子,以及隨後入內的周婢。
“啊,是村長呀,喬家妹子受了點傷,我在給她上藥,好歹是個大夫,這點小事是舉手之勞。”韓重華神色自若的搖搖手上的瓷瓶,表示他正在為傷患處理傷口麵上不豫的村長瞪著眼。“這又是怎麼回事?大老遠就瞧見了。”
他指的是廚房冒煙。
“燒火不慎,用到濕柴火了,火沒燒起來直冒煙。你也曉得喬家沒男人,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能拾什麼柴,看到路邊有倒樹就將就著用,也沒來得及曬幹就急著用村長,人家家裏沒個頂梁柱,你就睜一眼閉一眼,別為難人。
這才是睜眼說瞎話吧!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喬立春暗暗佩服鄰居的能言善道,讓難纏的村長少找她麻煩。
當初她要搬回周家村是受了些小小阻礙——根據我朝律法,村子裏的空屋若超過五年無主入住,加上原主未加以打理任其荒廢,村子能將此屋收為公產,再低價轉賣他人。
而村長看上這間屋子很久了,巴不得喬家人全死在外頭別回來。他有五個兒子,家裏的屋子不夠住了,若全娶了妻再生下小孫子,十幾口人住在一起就不夠了。
所以他也在找新住處,打算先占為快“借住”喬家屋子,等五年期滿再從中動點手,將喬家順利轉到他名下。
誰知就在他剛有動作時,喬家和離的小女兒回來了,還帶著一雙兒女在村人的幫助下重整家園,壞了他的好事。
說起來他能不氣不惱嗎?
“女人家就是辦不好事,老是生事,都老大不小了,再找個男人嫁了吧!你要沒物件就找大山家的,她娘家有幾個外甥還沒娶老婆。”人要嫁了,屋子就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