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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要喝豆腐湯,耗叔叔煮的湯比娘還好喝……”不說謊的孩子一不小心就往親娘的心口插刀。

這是叛變嗎?連孩子都被收買了。喬立春不滿的一瞪眼,但她不得不承認,韓重華燒的菜比她好,連她都寧願吃他煮的飯菜,而不願咽下自己弄的木炭菜。

“娘,我們要去哪裏?”

小孩子愛發問,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入城。”

“入城做什麼?”城是什麼,可以吃嗎?

“賣鹿茸。”再不賣就老了。

“為什麼要賣鹿茸?”

“因為賣了鹿茸才有銀子給寶貝兒買新衣、新鞋,你們想不想吃桂花糕和糖葫蘆。”小孩子的最愛。

“想——”兩張小嘴巴喊得響亮。

“嗯!要有銀子才能買,所以娘才要賣鹿茸。”天上不會掉銀子下來,要努力才有收獲。

“可是這是鹿的角呀,怎麼叫鹿茸。”喬弘書不解的摸著比他手大的犄角,以小指頭戳戳。

“是小時候的鹿角,它還沒變大人前就叫鹿茸,它還沒變硬,我們可直接把它切下來。”硬的鹿角隻能用鋸的,雖有藥性卻不如鹿茸,滋陰補陽的功效不大。

“那我長大了會變成什麼?”他會長出角嗎?

喬立春笑著撫撫兒子小臉。“那就由寶哥兒變喬弘書,以後不能叫你小名,也不可以跟娘撒嬌。”

“我現在還小,不長大了。”他聰慧地抱住娘親,不當大人,他要一直在娘的身邊。

“可娘會老,你不長大賺錢,以後誰養我?”童言童語最有趣了,總能逗人開懷大笑。

正倚在母親懷中打盹的喬雅音忽地睜開眼,出人意表的說了一句,“叫韓叔叔養你,他煮的飯很好吃。”

石板路上的驢車搭了篷子,像馬車一樣有個車架子,喬立春母子三人坐在車內閑聊,韓重華坐在車子前頭的車轅上,揮著皮鞭,輕聲喝著家裏的驢子在前走。

就像一家人出遊般和樂融融,他滿臉笑意地聽著車裏母子的對話,眼神發柔的看著前方。

冷不防的,喬雅音的童言童語叫他差點跌落車輪下,他哭笑不得的坐挺身子,後腦杓卻撞上後麵的車板,他痛呼一聲揉著頭,苦笑著流年不利,盡招些倒楣事兒。

此時的驢子似有靈性的回過頭,嗤的露出鄙夷神情,嘲笑他似的。

“怎麼了,韓大哥,你撞到頭了嗎?”喬立春捂著女兒的嘴,關心的問著。

貝姐兒說的那句話真叫人害臊呀!她都不曉得如何麵對他,人家的好意卻成了孩子的玩笑話。

“沒、沒事,一時沒坐穩撞了一下,不痛……”才怪,他腦門一抽一抽的直發疼,剛剛撞個正著。

“呃……剛才貝姐兒說的話你聽到了吧。”真對不起他,當了他們的免費車夫還得忍受小兒的無知。

“童言無忌,當不得真,小丫頭也沒說錯,你燒的菜難以下口,當真是不如我。”沒想到他那點廚藝真的見得了人。

喬立春幹笑的瞪了女兒一眼,家醜不可外揚,偏偏拆她台的是她女兒。“人有專才,我隻是在其些方麵差了些……”

“譬如如女紅、裁剪、刺繡k”她無一精通,拿起針線如臨大敵一般,她可以瞪著針孔半天卻穿不過線。

喬立春無語了,裝死。

那些全是她的死六。

“不過最起碼你做的醃肉很入味。”

是硬了些,但越嚼越有滋味,濃鬱的肉味會從肉裏透出來。

“……你確定這不是在調侃我?”為什麼她有麵上無光的感覺,像被人狠狠的取笑一番。

驀地,他低聲輕笑。“你太多心了。”

“我一點也不相信黃鼠狼的話。”他一向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