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好景不常,每每濃情密意之時,就一定會有人來打擾。
或許是守在外麵的下人聽到房裏頭有動靜了,去通報了應氏兩老,應父與應母敲門準備進來,應天麒與綦瑤也隻能不得已地鬆開彼此的懷抱。
“綦瑤醒了嗎?”應母一進門就看到精神狀況不錯的綦瑤,心中的大石也跟著放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一反平時對綦瑤的冷淡,異常熱心地說道:“綦瑤啊,大夫說你可以吃點東西了,我們準備了鮮魚粥,你吃得下就吃些吧。”
“謝謝伯母。”綦瑤仍是那般疏離而有禮,畢竟她與應家兩老的芥蒂不是一兩天造成的,不可能人家一句好話,她就要覺得受寵若驚。
應母像是沒看到她的冷淡,自顧自地道:“怎麼叫伯母這麼見外呢:我們都快成一家人了,你肚裏還懷著我們應家的骨肉呢。”
應父也忍不住開口搭腔,“是啊,等你病好,我們馬上替你和天麒舉行婚事,屆時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應家少奶奶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再拋頭露麵,在府裏相夫教子就行了,那些生意上的事不用你煩惱……”
“等一下。”綦瑤一臉莫名其妙,看著一頭熱的兩老,“應伯伯、應伯母,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了?”
“你都懷了孩子,可以不嫁嗎?”應父皺起眉來,畢竟他架子擺慣了,總覺得他們夫妻能同意綦瑤入門,是她的榮幸,她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綦瑤見應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接受的是她肚裏的孩子,而不是她這種認知讓她幽幽地長歎了口氣,重申道:“但是當初是你們逼我做下承諾的,我必須遵守諾言——絕不會嫁給應天麒應父整張臉都板了起來,一副準備大肆說教的樣子,“現在情況不同,你肚裏的是我們應家子孫——”
綦瑤淡淡地打斷他,“我沒有嫁,我肚裏的孩子,姓綦。”
“你……簡直不可理喻!一個女人未婚生下孩子,孩子還要跟女方姓,這像話嗎?”應父一聽,再也忍不住,氣得跳腳“應伯父,這哪裏不像話了?我一向不靠任何人,這個孩子我自己養得起。”
綦瑤也不甘示弱地直視他,眼中沒有一絲心虛或退縮。
她的坦蕩及不屈,讓應父、應母有些措手不及。他們以為倚老賣老就可以達到目的,想不到她卻不吃他們那一套,沒辦法之下,他們隻好對著兒子直使眼色,“你……你有問過天麒的意見嗎?他願意讓你這樣胡搞?”
這麻煩終於丟到應天麒頭上了,他一直沒有開口,就是刻意讓綦瑤發泄一下,對抗父母一直以來施的下馬威。
對於父母那勢利眼的姿態,他也不滿很久了,現在讓他們知道綦瑤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擺弄的女人,以後他們對她才會更加尊重。
更何況綦瑤肚裏是他們的親孫,還是長孫,這可是殺手鐧啊,他們不改變態度也不行,否則別想抱孫。
雖然綦瑤一口咬定不嫁自己,讓他有些失望,但這結果是自己一家人搞出來的,所有苦裏他隻能全吞下去。至少她還承認對他的愛,也願意與他終身廝守,不過是少了一場成親的儀式,但兩人的相知相許,又豈是一般夫妻比得上的?
見父母吃癟吃夠了,應天麒才談淡地開口道:“爹,我尊重綦瑤的任何意見,她不想嫁那就不用嫁;她想讓孩子姓綦,那就姓綦。”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應父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這種話,這兒子是要造反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一開始反對綦瑤嫁給我的,不就是你們嗎?”應天麒很犀利地點出了他們應家理虧之處,是自己的錯誤,他不會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