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他的甜言蜜語融化了她滿腹的不滿,心裏隻剩柔情羞怯。
“嶽哥,瀲兒不氣了。”她笑了,心底灑滿歡悅。她的相公如此專情、不為所動,隻全心全意地愛著她,她怎能不高興呢?
“兩位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打尖請入座,住店天字房一天二兩銀子,地字房一天一兩銀子。”店小二高聲說道。
“給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天字房,隻住一晚。”霍嶽庭出手闊綽,掏出六兩銀子付帳。
店小二眉開眼笑道:“有的有的,我們客棧的天字一號房是樓後的一處小院,院後就是樹林,別提有多安靜了。”
“這位少年郎,剛才我叫你,你沒聽見嗎?”一名大約三十上下的女子強行站到店小二與霍嶽庭之間。她身材高大,臂膀圓粗,暴露的襟口敞開,肥白的胸脯大有呼之欲出之勢。
霍嶽庭冷笑,“我隻聽得見我妻子的聲音。”淡灰錦袖一繞,他將海瀲兒圈進懷裏,“她是我的娘子。這位大娘,我家娘子與我長途跋涉而來,想回房休息了。”
他狠狠地譏諷那位異族女子為“大娘”。
“什麼?這個黃毛丫頭是你的娘子?!”異族女子尖叫起來,整個客棧也開始討論起海瀲兒。
“喲!這麼瘦小呀。”
“哎喲!好可憐的俊兒郎,他娘子沒胸脯沒屁股,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肉。”
“你們……你們都閉嘴!我家二少奶奶……”小七聽不下去了,轉身對女人們吼道。
霍嶽庭未做停留,不管四周的討論聲浪,牽起海瀲兒跟著店小二離開大堂,往樓後的院落走去。
“長得比我胖有什麼好得意的。”海瀲兒往身後做了一個鬼臉,小聲笑道:“嶽哥,這些異族女子真讓人火大。”
“天下所有女子,都不及我家瀲兒好!”又一句甜言。
“哈哈,嶽哥,你真好。”她拉住他的寬袖,笑咪咪地將全身重量都靠在他的健臂上。
“瀲兒,你想累死親夫嗎?這樣拖著,好沉、好沉!”他假裝慢下來,斜著肩膀叫道。
“我不管,人家剛才為了你受委屈,你要把我完好無缺的運進天字一號房。”
“救命呀!我好命苦喲。”
“加油,就要到了,嶽哥加油喲,哈哈哈。”她玩得好開心。
一路鬧著笑著,兩個人跟著店小二來到天字一號房。
“客官,若有任何需要就請再吩咐我,晚一點我會備晚膳送入房。”店小二說完就先行離去。
這間要價不低的天字一號房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北廂是寢房,東廂為飯廳和下人房,西廂外有一個小小的水榭,供夜裏納涼賞月所用。經過簡單的梳洗後,去而複返的店小二送來膳食,兩人在小七和店小二的伺候下用過晚膳。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月光灑在幹淨清爽的小院裏,霍嶽庭起身看了看窗外,沉吟一會,“瀲兒,我去馬廄瞧瞧馬匹,看能不能再補些幹糧,你就好好待在屋裏休息。”
“好。不過嶽哥,我想去西廂的水榭邊,眺望一下遠處的山林好嗎?”
“讓小七陪你去就行。”
“對了,嶽哥,這是我回給上官攸攸的信,恐怕這次不能赴約她又要生氣了,你一定要將我的信交給可靠的驛站,希望攸攸看到信後能體諒。”想到好友和不能赴的約會,她胸口悶悶的,自從與攸攸和柔柔成了好友之後,她們哪一年不在一起縱酒玩樂?獨這一年不行了。
“好,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他把信妥貼地收入懷裏,離開了天字一號房。
出了客棧,霍嶽庭親自檢查自家的馬兒和馬車,確定明日上路無虞之後,才喚出夜雪。
“把這封信燒了吧。”他拿出懷裏的信遞給夜雪。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