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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那為娘也同你們一道回去吧,雪梅,攙我上嶽兒的馬車。”她田春光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娘,前日瀲兒為牧場老管事的妻子刮治了一個惡瘡,雖然瘡毒已清,但深受病痛折磨多年的老婆子這幾日都不得不在家休養,做為青睚堡的前堡主夫人,娘是不是該去關照一下?別一來就要走,這樣有失風範,而牧場的幾位女眷也好久沒見娘了,娘是不是也該……嶽兒並沒有指使娘親的意思,請娘不要怪罪,隻是當家主母在此時應該去體恤體恤民情吧?”霍嶽庭笑得滿腹心機。

“你說的對,哈哈,是為娘粗心了。”田春光在心底恨恨地咬牙,表麵上卻隻能連連點頭。牧場上的仆役管事都格外辛苦,她既然來了,就不能不去關照一下。

“娘,那我就帶著瀲兒先回山泉別館了。”霍嶽庭登上馬車,掀開車簾對母親恭敬地揮手。

“瀲兒,要是嶽兒公務繁忙,沒時間陪你,你就到堡內找我,咱們婆媳加上你大嫂,大家一起喝茶說話打發時間,婆婆盼著你呢。”當簾子快要隔絕外界目光時,田春光對著馬車裏的海瀲兒喊道,話中有話,頗具深意。

“小七,走了。”

依言行事的小七對老夫人恭敬地鞠躬之後,催動拉車的馬兒,飛快消失在田春光的麵前。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海瀲兒蹙起濃淡適中的秀眉,心底升起一陣古怪的感覺,方才嶽哥見到婆婆,笑得……好奇怪喲。

“瀲兒來,該累了吧,小睡一會兒,我們大概傍晚就能回到山泉別館了。那二十名奴仆我已吩咐夜雪帶他們先行回到山泉別館打理事務,到時候回去你隻管好好歇息,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操心。”他圈住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一貼近他溫暖的身子,海瀲兒眼底浮起了睡意,她伸手掩住一個哈欠,困意十足地道:“五更天才起身,怎麼又困了……嶽哥,你是不是不願意我與娘親近呀?”她總覺得有古怪。

“傻瀲兒,哪有這回事,我是心疼你呀!想到你這幾日的勞碌,我就恨自己這麼多年為什麼就沒有學一點醫術,我要是有學一點瘍醫之術,就能幫到我的瀲兒,瀲兒,我實在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勞累,眼下,你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補回精力,好嗎?”

“瀲兒明白了。”壓下心中的疑慮,海瀲兒睡眼蒙朧地笑了,“嶽哥,你對我……最好了。”她語音漸低,最終沉沉睡去。

摟著單薄的小身子,霍嶽庭大掌摩挲著海瀲兒順滑的頭發。

“娘,你棋差一著。”

上等潔淨的瓷盤內盛著充滿香氣的肉粥,還有早已備在內室、裝滿溫水的浴桶,屋內的屏風上還掛著娘子為他準備的淡色錦袍,耳朵裏聽到的是熟悉的話語——

“鵲兒,去把那套汝窯天青釉茶具拿來,一會我要給嶽哥沏珠蘭香片,還有珠兒,去跟小七說記得把馬車清掃幹淨,還得喂飽馬兒,嶽哥等會乘馬車出去辦事才不會有誤。”海瀲兒探出花廳的門外,瞧了瞧烏雲密布的天空,又吩咐下人,“珠兒,從倉房裏取把油紙傘給小七,今日恐怕路上有雨。”

“是,二少奶奶。”大理國帶回來的勤快丫頭們銜命而去。

罩在桃粉衣裙下的單薄身子一轉,海瀲兒立即眼睛一亮的發現窗戶外站著的男人。

四更天時,離開山泉別館前往青睚堡內操練護城精兵的霍嶽庭正站在屋簷下,溫柔地對著妻子微笑。

“嶽哥,你回來了。”

霍嶽庭點點頭。

“讓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