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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要抓到你真的很不容易,不過本世子還是成功了,從今日起,好好給本世子打起精神來,我要金國的傷兵比大宋的士兵更快康複、更快痊愈。”

垂著頭,海瀲兒叫苦不迭。

醫治了金國人,她便是對不起師傅和定遠侯伯伯,可若是不治,待她極好的婆家都會受到波及。

她該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

“麻姑,通知前頭拔營,回金國。”

“是。”

手上仍然綁著牛皮帶,海瀲兒無法反抗,隻能任麻姑將她扛上馬背,這一次她辨別出了方向,發現他們正由西往東走。

這艱困的旅途走了大概十天,這十天裏,他們越往東行,最終進了繁華的金國城市,異族村落開始密集起來。

“今晚就在這裏休整,明日就可以入中都了。”走到傍晚,她聽見完顏術用她聽得懂的中原話對麻姑說道。

也許是怕她跑掉,完顏術一路上從不給她鬆綁,甚至沒有心急的要她配製膏藥,為救治金國軍士做準備。

馬上就要到中都了,她被擄來也有二十多天了,家,離她越來越遠。

他們一行人進入一間客棧,完顏術查看過地形之後,向隨從指示,把沒有窗的窄小柴房當做看管她的牢房,再派兩個精壯的金國副將嚴密把守。

“把她關到柴房,好生看管,千萬不可懈怠。”

“屬下遵命。”

用過晚膳後,這座小小的客棧忽地變得混亂起來,原來店裏來了一幫西夏人和從邊塞來的戲班子,結果兩方人馬一言不合打了起來,還打到了柴房門口。

看守的副將眼看形勢混亂,連忙大聲吼著,推拒不停向他們夾擊過來的人潮。

柴房裏神思困頓的海瀲兒躺在地上,聽著外頭的紛亂聲響。

“瀲兒。”

就在這時,屋頂上的木板被推開,久未聽見的男音盤旋在她的頭頂,海瀲兒張大嘴,卻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雙眼緊盯著逐漸靠近的兩道黑影。

堵在她嘴上的布被取走了,手上陷入皮肉的牛皮帶也很快地被鬆開,她顧不得手腳僵直,流著淚撲進其中一個黑影懷中。

氣味對,位置對,心跳聲也對。

嶽哥!

這不是夢,她的嶽哥找到她了,最終來拯救她的,還是她的嶽哥!

她幹裂的嘴唇不停的顫抖,豆大的淚珠兒咱咱掉在男人的手背。

“乖,不哭。”霍嶽庭心痛的擰眉,心如刀割。

“主子,快走吧。”

夜雪的聲音?

海瀲兒揚睫一看,頓時懵了。

夜雪有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頭發散亂的樣子也分毫不差。

突然,她明白了,夜雪要代替她留在危險的完顏術身邊。

原來霍嶽庭早就想到完顏術不會放棄抓海瀲兒,也考慮到她若真不幸被擄走,該怎麼救出她又不會驚動完顏術,於是他想到讓夜雪假扮成海瀲兒,除了可以延長救到人之後的脫逃時間,又因為夜雪有武功,到時逃走也比較不危險,前一陣子夜雪才會一直觀察海瀲兒細微的神情變化。

海瀲兒拚命搖頭,完顏術那樣凶殘,如果被發現這個她是假的,夜雪她……

霍嶽庭按住說不出話的海瀲兒的手,再空出手來替夜雪綁好牛皮帶,堵好嘴。

“夜雪,照我們的約定,別忘了。”霍嶽庭嚴肅地看著夜雪。

夜雪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見了夜雪的保證,霍嶽庭才抱起海瀲兒,從方才爬進來的屋頂返回。

出了那間讓她身心受創的柴房,海瀲兒靠在霍嶽庭的胸口上,淚水浸濕衣襟。

她渾身都在顫抖,因為難過、因為恐懼、因為傷心、因為欣慰,很多很多情緒全在這一刻揪著她的心。

等發泄完情緒,她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