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心情正在沮喪,楊郎卻拿著螃蟹前來,雖然這個時節並不是吃螃蟹的好時節,但楊郎的一片心意卻是值得表彰。
被楊郎這一鬧和,梁悠便將鬧心事撇到一邊,不去想了。梁悠自己也安慰自己,何苦想那些事,走一步算一步,人生隻要活的精彩,自己滿意就行了,怎麼還不是活上一輩子!
梁母收到些驚嚇,若換做在鄉下種地的時候,定然是要發瘋的。在軍營住了一段時間,似乎對這些事有了些抵抗力。睡了不多時便清醒過來,看不見梁悠在身邊心裏沒有底數,走出門來,月光下則是看見了梁悠與楊郎,所說對楊郎的印象很好,但是對於未嫁的女兒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事。
聽到母親的問話,梁悠一笑,道:“沒事。娘,你醒了,餓了沒有?”
梁母雖是睡醒了,但是麵容還是有些蒼白,無力道:“餓倒是不覺的,隻是覺得渾身無力,就想睡覺。”
梁悠走過去,攙住母親,將其扶到裏屋,道:“娘還是好好歇息吧,外邊有些寒風,當心受了風寒。”
梁母看著梁悠走路有些搖晃,心裏未免有些擔心,道:“你也不要再喝酒了,一個女孩家家的,讓人家笑話。”
說話間用眼睛向楊郎的方向瞥了瞥,梁悠當然知道母親指的是什麼,撒嬌道:“娘……”
梁母眼神慈祥的望著女兒,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的事自己應當做主,可是你得想想娘的感受再去做,好麼?”
“娘你放心吧。”
梁母冷不丁的來個溫柔一刀,讓梁悠心裏頓時想起父親來,甚是難過。梁悠也覺得奇怪自己最近怎麼這麼多愁善感,老是想著過去的事情,可能是自己經曆兩世,所有的記憶都儲存在大腦裏,現在的腦容量已經明顯的不夠用,總是需要重新回憶,有時則是像中了病毒一樣不由自主的蹦出來。
梁悠感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即使自己是現在記憶,可是思想裏卻是個傳統女性,固然自己上輩子沒有結婚,甚至連一個男性知己都沒有,就是為了招惹人家的閑話,自己才一直回避,反而惹得男人們不敢也缺乏興趣似的靠近自己。
哪個傳統女性能站在大街上喊:“誰愛我呀!我來娶我呀!”這是不現實的,即便是 女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怨隻能怨自己上輩子太強勢,得天獨厚,這輩子定要長些記性,痛改前非。
可是梁悠真的沒感覺自己上輩子做錯了什麼,可能還沒到緣份,便穿越到這裏了。自己苦笑一下,回到桌案邊,拿起半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拿起酒壺,卻是輕了許多,看來楊郎確實沒少喝酒。給自己倒了半杯,又給楊郎滿上,便沒有了,笑道:“沒酒了!”
楊郎拿起酒壺晃了晃,打了個咯,道:“還真是沒有了,怎麼這麼快?”
說著拿起梁悠的酒杯看看,又道:“你看,你總是倒這麼多,若隻是半杯,恐怕還不至於。”
說著就站起身來,向外就走,有些搖晃地扶了一下桌案。梁悠趕緊上前去扶,沒想到自己亦是搖晃,但嘴裏還是道:“你要去哪?”
“拿酒!”
楊郎嘴裏吐出這兩個字,盡管身體有些搖晃,卻努力的想讓自己的身體找回平衡,腳下還在邁步向前,梁悠擔心他摔倒,楊郎卻回頭笑道:“我沒事。你安心等待,我快去快回。”
梁悠家裏本就沒有酒,這壺酒還是為了搬家才買回的,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場,但還是少了些,梁悠權當是自己夠喝便得,哪裏想到楊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還來喝酒呢。
梁悠扶著桌案站起身來,走到母親臥室旁,想看看母親身體狀況。聽見母親呼吸均勻,偶爾含有些輕微的鼾聲,知道是睡熟了,便輕手輕腳的走出屋子,坐在桌案邊,頓覺胃口難受,知道這是酒精的作用,拿起楊郎帶來的螃蟹子掰開,竟然發現蟹殼裏還有些蟹黃,不禁喜出望外。
什麼是幸福,這就是幸福,最為簡單的幸福。梁悠不禁想起有句話叫“什麼是幸福?答:幸福就是筷子上的肉絲。”
來到這個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地方,有螃蟹吃就是最大的奢侈,普通百姓是看到都少見的,尤其是在這北方,即使實在沿海一帶,恐怕捕撈技術也甚是落後。
梁悠坐在桌案邊吃著螃蟹,卻沒有忘記將兩隻大蟹腿放到廚房當中,留著母親明日醒來再吃。突然想起隔夜的蟹子有毒,便用淡鹽水衝洗了一下,挑了個寒涼的地方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