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歎了聲,沉吟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說:“假如……假如我贏了又如何?”

“那我就醫好你的眼睛還有手啊!”宋冬雨一臉她可是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那也太少了,既然是賭上我一個繡榜狀元的眼和手,那麼就幹脆賭大一點吧?如果你輸了,不隻得醫好我,還要給我三次免費找你醫治的機會。”

一個很貪心的神醫要跟她打這種必輸的賭,這樣的機會不是天天有,自然是能坑就坑了!

宋冬雨反問,“那如果你輸了該如何?那男人的我要重新廢了嗎?”

“不……”莫湘蕾聽著她的聲音,把臉轉向她,然後淡淡道:“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識人不明,就把我的腿給拿走好了。”

宋冬雨輕哼了聲,往門外走了出去,“行!我賭了。”

她重重把門給關上,又攔住了這屋子裏唯一的一點光線,可莫湘蕾雖然身處黑暗,卻半點也不覺得心慌。

她的心如止水,安定的就像那日被他緊緊抱住一樣——

因為他,所以她無所畏懼。

時間過了一個多月,秋天早已不知不覺的過了,就連初雪,也在前一夜悄悄的落下,將安樂侯府點綴成一片雪白的世界。

夏侯馨早已經回到皇宮,不過這回她不隻留下了周嬤嬤,還有兩個小太監、兩個小宮女幫忙著跑腿,至於其它的人手,她交給周嬤嬤去打理。

總之安樂侯府有人氣多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連想要吃點像樣的飯都得要上酒樓才成。

這段日子裏,夏侯彧隻問過一次莫湘蕾的去處,在周嬤嬤給了他夏侯馨吩咐的答案後,他就再也沒問過了。

可周嬤嬤知道他沒有死心,因為方圓偷偷對她說了,侯爺私下問過他,可他什麼都不敢說,隻能按照著皇後娘娘的指示,說了一樣的答案。

他們本來還擔心夏侯彧會不會因為這樣就不好好配合治療,可是沒想到他卻是出乎意料地配合。

宋冬雨這日依舊咬著小點心,悠悠哉哉地晃到了夏侯彧的屋子裏,然後摸摸捏捏了他的腿,又讓他簡單的做了幾個動作,滿意的點點頭。

“行了,他的腿再好好的養養就行了,照我開的那些藥繼續吃和熱敷,定時走動,一年後自然就能夠行走如常了。”

所有人都高興極了,周嬤嬤還不忘派人把這好消息給送進宮裏,可是最應該高興的人卻還隻是淡淡微笑,彷佛不在意腿有沒有好。

宋冬雨等屋子裏隻剩下夏侯彧後,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好像戴了一個麵具的男人,頗感興致的問著,“你就不問問我從哪兒來的?”

“你從來處來。”他答了一句佛語。

宋冬雨瞪大眼,差點從椅子上滾了下去,“你這是要出家了?欸,我是問正經的,你就不覺得你府裏的人……好像少了一個?”

本來平靜看著窗外的夏侯彧突然轉過頭來盯著她,眼神深沉的嚇死人。

宋冬雨挑了挑眉,沒被嚇到,依然不正經的說:“怎麼?瞪我沒用,你想要知道消息還得靠我呢!”

“還請神醫幫忙。”

宋冬雨這時侯玩興起來了,也就耐著性子跟他繞圈子,“我說……你再過個一年,腿就好了,也能夠正常行走了,又是個侯爺,你管那個破相的幹什麼?你又不是沒能耐打一個更好的,我跟你說,我就知道有好幾家閨秀不錯,知書達禮,打賞又很大方,長得也漂亮啊,起碼比那個破相的漂亮多了。”

夏侯彧點點頭,然後平淡的回答,“可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其它女子再好都與我無關。”

宋冬雨才不信,“你知道那是水,水可以取一瓢,酒水還是其它東西也可以取一瓢啊,不衝突的!”

她極力的想勸說他放棄莫湘蕾,可是夏侯彧都不為所動,到最後她也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