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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是誰在說話?他回神,恍然發覺自己並非一個人。

“因為是你先動手的,我才會先問季洋有沒有事,我怕他會去警察局告你。”其實她是擔心季洋要真被藍海打到重傷,藍海必須負起相關責任,就算季洋不苛責他,但畢竟這裏是季家,難保季家人不會有所追究。

見他沒有任何動靜,白雪不得不再說:“二哥,我是白雪,我還在這裏,沒有走開。”

從來未曾在他麵前主動與他談論他們三人過往的她,知道他此刻必然沉溺在往事之中,不免想借由這話題,喚起他的注意。

“辛苦你了,我一直知道你並沒有恨他們,你隻是氣他們為什麼要瞞著你、不告訴你、不坦白對你說出一切,如果他們說了,你也許會大方成全,對不對。”

她的話語中沒有疑問,而是斬釘截鐵的肯定。

那軟軟的嗓音像是灑了檸檬糖,甜入他心底,卻也酸得令他眼眶發澀,他將臉埋在她肩頸,逕自沉澱著沸騰的情緒。

“為什麼要回來?”他悶聲問,卻似乎不需要獲得她的回答,又問:“為什麼不跟季洋走?”頓了半秒,他的嗓音帶著壓抑,喑啞粗糙,“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話?”

他連珠炮的話沒有半點疑問地挾帶控訴,白雪不知該先從哪題開始回答,然而他卻像是不在乎她的答案,展開雙臂摟住她的腰,那力道越發緊實熾熱,越發顯出他此刻的不堪一擊。

直到她感覺肩膀一片濡濕,她才震愕的驚覺他其實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於是她輕聲說:“我在這裏陪你。”

藍海渾身一震,耳畔發熱,更想看清楚她此刻的神情,他抬首看向她,卻被她神情中的溫柔攝去了心魂。

沒有同情、沒有氣憤、更沒有任何敷衍,眼前的白雪便是他最熟識的模樣,純真、直接,沒有心眼,並且美好得令他想要占為己有。

“你不生氣我打季洋?”她心裏該是最在乎季洋的,不是嗎?

“我知道你是為我出氣,雖然你的方式不對,但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傷心。”

她像是一朵解語花,為他披荊斬棘並且綻放專屬於她自有的芬芳,這般動人心魄的美麗,令他深陷著迷。

“你怎麼能這麼了解我?”他迷惘。

她輕歎,為他此刻的神情而心疼,眼前的他像是個迷途孩子,失去了前進的方向,更無法再往後退,她心裏湧起滿滿的歉意,要不是因為她剛才在他麵前情緒失控,他與季洋也不會產生衝突,而他也不會再因憶及往事而痛苦不堪。

她沉溺在他那雙承載著傷痛的眸,再也移不開視線。

藍海鬆開了擁抱在她腰間的手,緩緩跪坐起身,他直勾勾盯著她,接著順從自己的心意,輕捧著她的臉,俯首吻了她。

白雪倒抽一口氣,下意識欲退開,但捧著她的大掌像是在捧著珍貴的寶物那般小心翼翼,那讓她覺得自己像顆優美的海底珍珠,備受大海寵愛地藏匿在它遼闊深遠的胸懷。

於是白雪閉上了雙眸,感覺呼吸因他的親吻而愈來愈急促,心跳如擂鼓,體溫逐漸發燙,她感覺他唇的柔軟,汲取著他大海般的氣息。

他的吻本是一啄又一啄,輕柔得像棉絮,像沾了蜂蜜般甜膩得令她想要一嚐再嚐,誘惑得她唇瓣微啟,迎來他接下來占有似的瘋狂。

白雪微喘,而他舍不得與她之間存在任何一絲縫隙,繾綣緊擁,直到兩人即將窒息,他才緩下了火熱追纏的深吻,但他的唇仍依依不舍地留戀徘徊在她泛香的頰與唇間。

此刻的白雪的的確確化身一朵為他盛開在荊棘裏的解語花。

隻為他綻放,獨特的美麗。

《之三:水》

你說:海與雪的本質同樣是水,它透明、純淨不含雜質,海反應著晴天的藍、陰天的灰、下雪的白、入夜的黑,大海將會以寬闊的胸襟,溫柔包容著所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