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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雪口中聽見顏水茉的薄情寡義,他心底卻未掀起任何波瀾,情緒相當平靜。

“藍海,你有後悔曾經喜歡過水茉嗎?”她抬首,緊盯著他。

他緘默。

“我沒有後悔自己喜歡過季洋。”她不等他回應,再道:“以後,就算我們彼此因為某些原因而分開,我也不會後悔自己喜歡過你……人生就隻走這麼一遭,沒辦法重來也沒辦法倒轉,如果我們在每一個當下都重複地悔恨自己曾經心甘情願的付出,那就真的是太辜負自己的人生了。”

藍海在心底反覆咀嚼她的一字一句。

“所以,就算我很生氣、我覺得顏水茉自私,但我還是挺佩服她對愛情的執著。”她盯著兩人的十指交扣,嘴角噙笑。

“你帶我來這裏,就隻是為了和我說這個?”他不信。

“是啊,因為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季洋打架了。”她佯裝痛苦,撫著好不容易消腫的臉頰,刻意勾出他的罪惡感,“好痛噯。”

“我真的是——”他心疼地拉下她撫臉的手。“雖然你剛才那麼說,但我真的是很後悔不小心打到你,真是對不起,我說了辜負我自己人生的話。”他舉一反三地回應她的話。“結果……你根本一點也不想和我一起說季洋的壞話。”他傲嬌的嘖了聲。

白雪被他逗得咯咯笑開,笑容燦爛得遠比眼前花園裏的花朵還要美麗,藍海愛極地將她摟入懷中,想起她初次走入辦公室時,他曾問她的問題,忍不住好奇的又問了一次,“白雪,我問你,你覺得季洋好看,還是我好看?”

她悶笑,“嗯,拿花來比喻,你是水仙,季洋是一朵蓮。”

聽見與之前相同的回答,他翻了翻白眼,再問:“那我問你,我和季洋誰的花藝好?”

“你的風格粗獷大器,季洋的則是細膩優雅,各有所長與優點。”她一字不漏地給了他相同的回答。

他為之氣結,非要與季洋一較高下,“那你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季洋多一點?”

“藍海,我的生日在四月。”她天外飛來一筆。“我媽媽說,要生我之前,爸爸帶著她在散步,走到一棵開滿白雪的流蘇樹下,她心裏想,肚子裏的女孩就叫白雪吧,四月生的白雪,就像流蘇一般美麗。”

他怔忡,看向她指著身旁那棵花期已過的流蘇樹。

“媽媽說,如果我真的遇見喜歡的人,可以這樣告訴他我名字的意義。”她臉兒紅通通,心兒怦怦跳,說著這些話的同時,甚至羞怯得無法直視他熾熱的目光。

他頓時領悟她將自己帶來這裏的用意,他像是被她喂食一大罐蜂蜜的貪食熊,雖然已到達心滿意足的境界,卻還是貪得無厭地渴望從她心裏掏出更多更多的甜。

“聽你這樣說,我明天更舍不得放你回去了。”他嘀咕,看不膩她漾著盈盈水光的鳳眸。“待在我身邊吧,就這樣一直待著,我哪裏也不想讓你去。”他深情款款地請求,然後,情不自禁地吻住她。

該如何向她說,自己這顆為她深陷的心已沉淪得有多徹底?

藍海想到明天起再也不能時時刻刻與她相見,開始覺得憂鬱。

風和日麗又陽光燦爛的一天,實在是很適合外出踏青郊遊野餐或來個賞花賞鳥賞美景的浪漫約會……

藍海將修長雙腿交疊擱置在陽台欄杆,不時借力搖著臀下座椅,他握著手機,目光鬱鬱地瞪著沒有回應、沒有來電、沒有簡訊的螢幕。

白雪回到雪季花藝已經五天,而這五天,她竟忙碌到連與他見上一麵的時間都抽不出來,簡直比他這個大忙人還要忙上千萬倍。

他沉不住氣,衝動得直想撥電話威脅季洋,若是再不肯放人,他幹脆也對他們的婚禮撒手不管,但後來想想,這樣實在過於意氣用事,隻好按捺下煩躁情緒,靜心等候白雪空閑下來時,記起他這個男朋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