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後來傳言太過不堪,他派人去探查,竟然與真想差不了多少,這樣的女子是沒有資格進他君家大門的。
可為了成全那女子的臉麵,他仍舊親自上門退親,可哪裏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白樺縣失了控製。
這一切,都要算在步從容的頭上。
呃,忘了說,每每他想到被步從容那樣的人算計,心裏就有一把火,所以,他回京以後,又尋了個由頭,把那位步指揮使,不步百戶派去巡視西北了。
兩手空空去西北吃風沙 ,哎呀,算算時間,該回來交差了。
又或許等他大婚那天,也給他發張帖子吧,畢竟他的“功勞”在那裏。
“我已經托了保山到薄家提親,老人家說要問過你意見才能決定是否答應這門親事,由此可見,你祖母是疼你的。”
薄飄渺意外了。
對於這向來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子女婚事的時代來說,肯這麼問子女意見的長輩簡直少得可憐,綜合許多薄老太對原主的態度,薄飄渺已經能完全的確定,她不是沒把孫女放在眼裏,是那個愛作死的原主沒把她那祖母放在眼底。
說到底,原主被扔到朱家角還真的怪不了誰,是自作孽。
最後,君卓爾扔下一句話,“別再讓我等了,我都要老了。”
她忍著沒笑,頷首。“我知道了。”
不過還沒等到她去京城的薄府拜訪,薄老太太已攜著薄宇,也就是薄飄渺的弟弟還有二兒子與兒媳婦方氏來了。
從黑漆平頭馬車下來的老婦人約莫六十,雪白的發梳的櫃規整整的,髻上簪著一根綠翡翠如意簪子,一身萬字不斷紋的檀色杭綢絲褙字,精神矍鑠的扶著方氏的手站在宅子前麵。而那小少年,臉如滿月,一襲圓領滾邊葫蘆福布束腰的緞麵袍子,一雙繡滿福字的鍛靴子,雖然還帶著幾分稚氣,舉手投足卻已經有小大人的樣子 。
至於方氏,鵝蛋臉柳葉眉,溫溫柔柔,低眉順眼,就像個沒有脾氣的鄰家婦人那樣。
多蓋出來的溫室已經到了收尾階段,薄飄渺聽到丁軒回稟說有人來訪,對方說是她的祖母、二伯父、二伯母和弟弟,看看衣服沒什麼髒汙,讓許娘子打盆水,趕緊抹了臉,趕緊外出迎接。
薄老太太其實並沒有想過薄飄渺會出門來迎接她,雖然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三娘捎回家的書信總會提及薄飄渺已經變了個人,但是她對這孫女實在太過失望,失望到不敢相信女兒說詞。
但是,老大升官了,從一個地方官成為人人羨慕的京官,一升遷居然連跳三級,這在官場是很少有的事,要不是京裏有靠山,要不就是得了上司的青眼。
最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薄聞竟入了戶部當值,那可是六部之一,就算隻是正五品的員外郎,也比一個地方官要好得太多。
一開始薄老太太並沒打算要舉家搬遷的,畢竟,京畿不比通州,一個五品官,沒有根基,沒有後台,一家老小幾百口人要吃要喝要住沒這麼簡單,就算大家心裏都蠢蠢欲動,也隻是想想而已。
一家人商量的結果,決定讓老大單身赴任,無論他在京裏做得怎樣,若能栽下根基,將來族中子弟都能受惠,若不然,通州老家總是一條後路。
哪知道和調派令一起到來還有一名侍衛,帶著貴人的密信,老大看完後三緘其口,隻說他們舉家前往京城的旅費有了著落,就京城安置的宅子都是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