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就是臣婦的請求。”

少帝靜靜看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兩人拿了聖旨退出大明殿之後,漫步在滿目瘡痍的宮門甬道上,薄縹緲忽然問道:“你怎麼不把先帝的手諭拿出來給那個小屁孩瞧瞧?”

君卓爾看著漫天彩霞,對她的不敬之詞當沒聽到。“就當丹書鐵券留給咱們兒子用,當然,最好是永生永世都用不著先帝的手諭是最好。”

“也是,不過,你把手上的兵力都交了去,真大方。”

君卓爾笑得有些狡猾,不回答。

“咱們回家吧。”

“嗯,回家。”

“緲兒,為夫的沒了工作,你看該當如何?”

“不如何。”家大業大,還怕多一雙筷子,再說,她夫婿是什麼人?要不要打賭,閑不下的人會是誰?

君卓爾也不管還在宮牆中,捧住薄縹緲的頰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尾聲 這就是幸福

五年後。

這五年間,發生了許多事,說說最遠的五年前發生的事好了。

宮變之後,少帝一夕之間成長成熟了,有了真正國主的樣子,行事作風更是穩健。

叛逃的步從容及一幹黨羽也被一網打盡,步從容逃無可逃,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被追兵追到溺水河畔時,引劍自刎。

至於蘇蘇的皇後黨更是一敗塗地,皇後遭貶為庶人,蘇蘇褫奪尚書官位,一門上百口人,盡斬於菜市口。

除此,少帝還解散了錦衣衛。

三年前,君老太君享高年,含笑而逝,親眾隨侍左右,倍極哀榮。

兩年前,薄縹緲替君卓爾生下龍鳳胎。

一年前,夫妻倆開始不定時出遊,時間長短不一定。然後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忽然就沒有再回京城了,攝政王府大門就此深鎖。

有人說這是早就計劃好的,有人說他們一家人出遊在外遇到土匪,全家遇難了,又有一說,君家人如今住在一座海島上,無憂無慮,逍遙自在。

不論傳說如何,對君卓爾及薄縹緲來說,全家人能在一起的地方,就叫做家,就叫做幸福。

你聽,是不是可以聽見他們全家人如同銀鈴、響徹雲霄的歡笑聲,他們肯定在這天下的某一處,幸福無比的過著日子……

【全書完】

後記

過日子的節奏 陳毓華

完稿後,常常會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是糊塗了,還是老了?

也許是兩者兼有吧。

總要睡過好幾天,那個上緊的螺絲才會鬆弛下來,但好日子很短,沒多久又要爬回桌子前麵。

還有哇,放鬆的日子就是花錢的日子,不是這壞了就是那壞了(額上青筋多迸出來了),這也太徹底執行花錢如流水這句話了吧。

很不想承認,我最討厭的夏天又來臨了,偏偏家裏對了個對夏天更為敏感的寵物犬之後,好吧,我自己的事都不算事了,毛寶貝最重要啊……

我常想自己是怎麼走上寫書這條路的,如果倒回二、三十年前,會不會回去繼續畫線條,算鋼筋構造的日子去?時日久遠,以前的手工現在都已經變成計算機,反正也已經跟不上時代,多想無益。

其實,並不覺得每天的時間難捱,反而過得太快了,每每一覺醒來,忙不完的事總催著自己往前走,等輪到自己歇口氣的時候,已經天黑如墨,一天又過去了,心驚。

這些年甚少有時間可以停下來思考,好像也停不下來,不過到底是哪個環節錯了?自己孤家寡人怎麼就過成了忙碌的蜜蜂?

我常想,我自己最想做什麼?

不是出國到處去遊玩,不是去看名山大海,我最羨慕的是咱們這條街上的男人,開了店鋪之後,拉把破藤椅,打開晨報,喝茶抽煙閑聊,一坐一小半個上午,年複一年,日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