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梅如雪和冬雨一人一個袋子一起摘,說說笑笑,很快每人差不多都摘了半袋子。梅如雪看看差不多了,就把冬雨的半袋子鬆球倒入自己的袋子裏裝滿一袋子。讓冬雨繼續負責摘鬆球裝袋子,自己負責往家裏運。
一上午馬不停蹄,梅如雪總共運了十幾趟。在最後一趟時,將就吃了點早上預留的高粱米粥充當午飯,來不及歇一口氣就趕回山頂去替換冬雨。下午換梅如雪在山上摘鬆球,冬雨往家裏運。這樣輪流開來,兩個人都可以休息半天,不會太累,明天也才有精力去縣城賣鬆子。
太陽微微西斜時,梅如雪看摘得差不多了,就吩咐冬雨收工回家。最後一趟,梅如雪和冬雨一人背了一袋鬆球回家。
趁天色還早,梅如雪和冬雨兩個人合力把昨天摘的鬆球也拉出來,倒在院子裏的鬆球堆上。梅如雪教會冬雨怎樣把鬆子從鬆球裏磕出來,就放手讓她做。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拖出昨天摘的那袋桃子,倒在地上,仔細按等級分揀。
梅如雪分揀完桃子,端入廚房清洗幹淨,又拿布條細細的擦拭幹淨才放入籃子碼好。收拾起籃子,梅如雪到院子裏和冬雨一起磕鬆球。
天微微擦黑,一大堆的鬆球終於磕完了。梅如雪站起來伸了伸胳膊,對冬雨道:“冬雨,你去煮晚飯吧,我來炒鬆子。晚飯後,我們再把這些空鬆球搬入廚房,用來燒火。”
冬雨忙了一天,累的話也不想說,“嗯”了一聲就去做晚飯了。梅如雪看了眼蔫蔫的冬雨,背過右手捶了捶後腰,待舒服一些才提起上午捎回來的沙土走向廚房。
冬雨在左邊灶口煮晚飯,梅如雪在右邊灶口炒鬆子。梅如雪待鍋裏的沙土炒熱後,倒入鬆子繼續翻炒。慢慢的,鍋裏的鬆子不再冒熱氣,鬆子顏色越來越深。待空氣裏有微微的鬆子香氣時,梅如雪加大翻炒的力度,抽出灶口的柴火,利用餘溫加熱。逐漸的廚房彌漫了濃鬱的鬆子香氣,梅如雪馬上起鍋,把鬆子倒在準備好的幹淨石塊上,讓鬆子變涼。
剛才忙著炒鬆子,沒空理冬雨,猛一回身,梅如雪被冬雨的樣子嚇呆了。冬雨背對灶台,盯著地上的鬆子,大張著嘴巴,嘴角掛著可疑的銀絲,像小狗般討好的望向梅如雪:“小姐,這些鬆子真的可以吃嗎?我想嚐嚐。”
“不行。”梅如雪果斷的拒絕。冬雨一聽梅如雪說不行,小臉立即垮了下來。轉過身子繼續燒火,小腦袋也耷拉了下來,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梅如雪嘴角悄悄的揚了起來,小樣,誰讓你懷疑本小姐我的話,活該被捉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懷疑本小姐。
冬雨從吃過晚飯,到搬空的鬆球進廚房,一直都是蔫蔫的。直到躺在炕上,梅如雪端過半碗炒鬆子給她,冬雨才一下子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了一把,放一顆在嘴裏,吐出皮子,眯起眼睛感受鬆子香氣彌漫滿口的感覺。
梅如雪看冬雨吃得像小鬆鼠一樣歡快,也伸手抓了一把吃著。前世的自己酷愛美食,尤其是像鬆子這樣的小零嘴。為此,專門研究過做小吃,平常自己和李峰吃的小吃都是出自自己之手,李峰還開過玩笑說如果李家敗落了,就和自己開個小吃店維持生活,生意一定紅火,自己還笑了他一頓。誰能想到來到這裏後,還真是要靠這門手藝才能活下去。想想就覺得諷刺,前世的興趣,變成了今世的謀生手段。
梅如雪和冬雨兩人很快吃完了半碗炒鬆子。冬雨舔舔嘴角還想吃,被梅如雪威脅:“如果不趕快睡覺,明天早上起不來的話,以後就不給你吃鬆子。”冬雨乖乖地躺下睡覺。
梅如雪卻再也無法入睡,瞪著眼睛的眼睛慢慢流下兩行清淚,直到後半夜困得再也撐不住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