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天盯著中年男子母子兩個人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過頭看向張龍:“張龍,你去包下鎮上最大的客棧,安排大家住下。我們先找到鎮上最大的酒樓,備好飯菜。等下你辦妥之後就到那裏去找我們,我們在那裏會合。”
張龍知道有無塵上人守在張元天身邊,完全不用擔心他的安全問題。所以,他二話不說,向張元天拱了拱手,恭敬地道了一聲“是”,就抬步離開。
無塵上人聽到張元天說他們要先到酒樓去吃飯,興奮地跳起來,拉過一個路人就急切地問人家:“你知道你們鎮上最大的酒樓在哪裏嗎?我們快餓死了,告訴我怎麼走行嗎?”
路人從來沒來見過這樣的人,還以為無塵上人是個瘋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胡亂指給他鎮上最大酒樓的方向,就使勁從無塵上人懷裏扯出自己的胳膊,像逃命似的向遠處跑去,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無塵上人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過來好久,才一拍腦門跳了起來:“你給我回來,還沒有告訴我鎮上最大的酒樓在哪裏,怎麼就能走了。”說著,就要跳起來去拉人家回來問個清楚。
張元天一把扯出無塵上人的胳膊,用美食誘惑他:“上人,他已經跑遠了,何必浪費力氣去抓他回來呢,有這會功夫我們已經找到酒樓了。你不是餓了嗎,我們趕快去吃飯吧。”說完,就自顧向前走去。
無塵上人一聽張元天的話就猶豫了,在去抓路人回來問個清楚和跟上張元天馬上去找酒樓吃飯之間不停地做著思想鬥爭。“咕……”肚子傳來一陣響聲,伸手揉了揉肚子,狠狠一咬牙,跟上張元天的腳步。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張元天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笑容,這無塵上人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啊,吃飯永遠是最重要的。幾十年前是這樣,幾十年後依然是這樣,剛才他隻是拿他幾十年前的習慣來試探他一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想到倒是押對寶了。
“哎,臭小子,你準備帶老人家我到哪裏去吃啊。”無塵上人緊走幾步趕上張元天,挨到張元天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我可告訴你啊,你剛才答應去鎮上最大的酒樓吃飯的,可不能變卦到別的地方去吃,否則,我可是不答應的。必須到最大的酒樓去吃,除了那裏的,別的酒樓裏的東西我可是不會吃的。”
張元天被無塵上人煩得頭疼,掏掏耳朵無奈道:“放心吧,絕對是最大的酒樓,不會去別的地方的。”
無塵上人見張元天沒有變卦,放開他的手臂,勾起嘴角,眼睛裏都是笑意。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是你自己答應的。”
張元天對孩子氣的無塵上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對天翻翻白眼,無奈道:“是我決定的,沒有人逼我答應,這總行了吧。”
無塵上人和張元天兩個人隻顧鬥嘴,完全不知道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已經全部落入了二樓上的王宇眼中。
鎮上最大的酒樓——悅來樓。二樓的一個雅間,王宇端著酒杯邊慢慢品酒,邊看街上奇異的風景。穾然,一個熟悉的背影躍入眼簾,他身子一震,不,不可能,這個時節他應該在京城,怎麼會到這裏來呢,肯定是他眼花看錯了。
他放下酒杯,甩甩有點發昏的之人,趴到窗邊細看,確實是他。這回他確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錯,確實是辰王爺和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走在一起,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
王宇見張元天和無塵上人他們朝悅來樓這邊過來,知道他們是來吃飯的,遂起身朝雅間外走去。快步下樓來到管櫃麵前,向他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細細吩咐了一陣,才揮手讓他離開。
掌櫃邊走邊想,這少東家是怎麼了,在這裏吃還不行嗎,非要帶回去。現在是吃飯高峰期,客人很多,一撥接著一撥,如果抽出一半的人來為他做菜送菜的話,那酒樓的人手就會不夠。急著吃飯的客人就會因為等不及而到別的酒樓去吃,這樣一來,一頓飯下來就會少賺多少銀子。平時為了賺錢不要命的少爺,今天怎麼舍得這麼做了,居然還吩咐他讓廚房撿最好的菜做,做好了還讓送到府裏,難道是府裏來了什麼貴客?可是沒聽說啊。想不通不想了,反正他又不是老板,隻是一個掙工錢做事的掌櫃的,隻要掙到他的工錢就行,老板家裏的事情最好還是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