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見張元天替梅如雪擋下這致命的一劍,微愣,冰冷的雙眸閃過一絲詫異,瞬間再次提劍,刺向昏迷的張元天和梅如雪。
隨後趕到的無塵上人見此情景,來不及多想,腳尖一動,瞬時踢起幾顆石子射向黑衣人全身的幾處大穴。
黑衣人的動作一僵,手裏的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身子一軟,緩緩向後倒去。
無塵上人身形一動,閃到張元天身邊,提腳踢開地上礙事的黑衣人,拉起張元天的手腕探向他的脈搏。眉頭皺了又鬆,半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放下張元天的胳膊,摸出懷裏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他的嘴裏。
“咦?”無塵上人咦了一聲,似乎這才看到趴在張元天懷裏昏迷的梅如雪,抬手將她臉朝上翻轉過來,看到梅如雪熟悉的臉龐,眼眸一亮。探向她的鼻息,見她呼吸微弱,隻是精神高度緊張,又急怒攻心,一時氣血上湧才昏了過去,鬆了一口氣。
村長動動身子,抬手揉揉發疼的腦袋,慢慢坐起來,用力甩甩頭,讓腦子清醒一點。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身子一震,腦袋轉動焦急地四處搜尋梅如雪和冬雨的身影,希望她們不要出事才好。
眸光掃到無塵上人正將梅如雪扶坐起來,心裏一鬆,隨即意識到隻有梅如雪一個人,卻不見冬雨,眉頭一皺,繼續搜尋冬雨的身影。眸光過處,突然發現遠處樹下一個粉色的隆起似乎是冬雨,趴在那裏動也不動。心裏一緊,村長強撐著站起來,腳步踉蹌地向冬雨奔去。
冬雨趴在地上,背上的傷口有五六寸長,皮肉略微外翻,傷口不停地滲出鮮血,將傷口周圍的衣衫染成紅色,並且在不斷地擴大。村長一震,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快步奔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冬雨,大喊:“冬雨丫頭,冬雨丫頭。”
無塵上人剛剛為張元天包紮好胸口的傷口,扶他靠在梅如雪身上休息,就聽到村長的喊聲。知道肯定是個還活著的人,回頭看了眼依舊昏迷的梅如雪和張元天,快步朝村長他們奔去。
看到冬雨背上可怖的傷口,饒是見慣血惺場麵的無塵上人也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心頭瞬間湧上了一絲心疼。這丫頭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傷口可比元天臭小子受的傷嚴重多了,要是不趕快止血,丫頭就要沒命了。
無塵上人掏出懷裏的止血散,整瓶倒在冬雨的傷口上,順手撕下她的裙擺草草包紮好傷口,才抬頭衝村長道:“這丫頭傷勢太重,需要好好治療,哪裏有幹淨整潔的環境,快帶我去!”
村長聽了無塵上人的話,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指向梅如雪她們家裏。
無塵上人從村長懷裏抱過冬雨,順著村長手指的方向,向梅如雪她們家裏衝去。村長緊隨其後。
張龍一劍劃破最後一個黑衣人的喉嚨,掏出絹帕拭幹淨劍身,收劍入鞘。和不遠處同樣收劍向他走過來的張昱對視一眼,兩人眼裏的冰冷狠厲瞬間被焦急擔憂所取代。
張龍向張昱點點頭,交換了一個隻有彼此才明白的眼神,率先向張元天走去。
張昱抬手招過把守村子出口的侍衛吩咐幾句,侍衛領命而去。張昱才走向梅如雪,抱起她向她家裏走去。
無塵上人將冬雨抱到她床上,重新為她清洗包紮傷口,再喂她吃了一顆藥丸蓋好被子,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捶捶酸痛的後腰。
村長見無塵上人弄好了一切,一直緊繃的心才放鬆下來,對無塵上人道:“她沒事了吧。梅丫頭最在乎的就是她,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梅丫頭一定會傷心死的。”
無塵上人瞬間了然,衝村長點點頭:“隻要醒來好好休養就可以了,不過她現在需要人照顧,我們都不方便,你看能不能找個女人來照顧她。”
“我知道了。”村長說了這麼一句,開門出去了。
無塵上人再看了眼冬雨,輕輕地開門出去,準備到梅如雪房間去看下張元天。見張昱抱著梅如雪站在客廳裏,不知道該將她送到哪個房間,眸光一閃,朝張昱使了個眼色。張昱會意,跟在無塵上人後麵,朝梅如雪的房間走去。
梅如雪幽幽轉醒,見是自己的房間,微微心安,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眼珠四處轉動,似乎在尋找什麼。眼角餘光瞥到躺在身邊的張元天,發現他的傷口已經處理好,鬆了一口氣,倒是忽略了此時她和張元天躺在一張床上的事實。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冬雨,梅如雪一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套上拖鞋就向冬雨房間衝去。
推開房門,見冬雨好好的睡在床上,梅如雪略微安心。眼光向下,看到冬雨整個背上都纏滿了紗布,瞬間湧上滿滿的愧疚和心疼,淚水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