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張元天將手裏的馬鞭交給下人,親自把梅如雪抱下車,理理她微亂的發絲,柔聲道:“如雪,我有事情要忙,你去將我買的衣服交給府裏的繡娘,讓她們照著這件衣服的樣子再做一件出來,料子嘛,就用上次皇兄賞賜的紫色織錦。告訴她們,今天晚上辛苦點,趕明天早上進宮之前務必要將衣服做出來。”
“好的,那你忙完了,就早點回來啊,我將新買的衣服穿給你看。”梅如雪柔順的點點頭,將包袱抱在懷裏,進了王府。
張元天收回盯著梅如雪背影的視線,眸光一暗,大步朝王府議事廳走去。
張龍回到王府,直奔議事廳,見張元天果然在這裏等著他,趕緊上前道:“王爺,他進了雲府,好像受了什麼打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雲府。”張元天默默的念著這兩個字,突然,眼裏閃過一道亮光,一個名字躍入腦海。想起他,不由搖頭失笑,“原來是他啊,我說怎麼沒有見過他,這就難怪了。”
“王爺知道他是誰?”張龍訝異,王爺居然認識這個人,那幹嘛還要跟蹤他?
“也不算認識,隻是聽說過。”張元天搖了搖頭,隨即皺起眉頭,喃喃自語,“聽說他是最近才回來的,應該沒有見過如雪才對,怎麼好像以前見過似的。不應該啊,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見自家王爺的表情不像是在街上時那麼凝重,張龍猜測這個人可能是京城人,而且王爺還知道他。張龍不由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不是敵國的奸細就好,這幾天各國的使臣都到了京城驛館,如果讓敵國的奸細混進來,破壞了各國的邦交就罪過大了。
“這樣張龍,你去悄悄的見一下雲府的暗探,問一下雲府未來的家主雲墨的事情,看他知道多少。”張元天沉吟了一下,吩咐張龍。
原來他是雲府未來的家主,怪不得王爺好像不那麼擔心了,既然確定了他是誰,為什麼還要調查他,難道這個雲墨有什麼問題?可是不應該啊,如果有問題,王爺就不是這種表情了,那到底是為什麼還要調查他呢?
“不是國家大事,是因為他看如雪的表情有點奇怪,不像是第一次見麵,本王才要調查他的,不行嗎?”張元天挑眉看向張龍,眼睛裏是濃濃的威脅。
看到張元天的表情,張龍一激靈,連忙搖頭加擺手,表示不是這個意思。心下卻大囧,原來他剛剛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就將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還被張元天聽到了。想起上次的懲罰,張龍現在還心有餘悸,為了讓王爺快點忘記這點小不快,張龍決定還是趕緊開溜為上策,遂朝張元天拱拱手道:“王爺,那我就去了。”
“去吧。回來之後,還到這裏來,我在這裏等著。”張元天擺擺手。
張龍嘴角開始抽搐,邊向外走邊腹誹:王爺還真小氣,這點小事都要記仇,抓住機會就報複。辰王府離雲府那麼遠,不要說還要做事,就算是走到雲府也需要好長時間好不好,自己還要在議事廳等著,這不是明擺著為難人嗎嘛,這天下間誰敢讓主子等著啊。
“哼,讓你多嘴,這下看你還有沒有時間多嘴了。”張元天冷哼一聲,望著張龍的背影露出一抹惡作劇的奸笑。
針線房。
幾個繡娘圍在一起,邊做活計邊熱烈的討論著主子們的事情。其中一個繡娘神秘兮兮的招手讓另外幾個人圍過來,壓低聲音道:“你們知道嗎,聽我一個在宮裏做事的同鄉的妹妹的小姑子說,太後和皇上決定讓太子殿下認回王爺和王妃,改稱他們為父王和母妃,不再是王叔和王嬸。”
“太後和皇上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不是有什麼隱情吧?”
“別管有沒有隱情,總之,太子殿下認回王爺和王妃,對咱們辰王府是大大有利的。”
“這倒是,王爺和王妃是太子殿下的親生父母,地位自然不一樣,到時候,看誰還敢欺負辰王府的人。”
“不要說欺負,那些人見到咱們還不跟那耗子見到貓似的,躲得遠遠的啊!”
“要是太子殿下該了口,那柳王妃怎麼辦啊,是要降為側妃,還是直接送回娘家啊?”
“不管怎麼樣,總之是不會有她好果子吃的就是了。”
“咳,咳”聽她們越說越離譜,梅如雪故意咳嗽兩聲,打斷她們的討論,省得她們說出王府中比較敏感的話題。
看到梅如雪出現,幾個繡娘慌亂的鳥獸散,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裝作幹活的樣子。一想不對,又趕緊跪下請罪:“請王妃娘娘恕罪!請王妃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