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什麼時候瞞著我到街上去的?”張元天抓到“街上”兩個字,立即怒了,指著撒嬌的兒子大吼,“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好好的呆在家裏,說!什麼時候騙你娘陪你到街上去的?”
“就是,就是那一次嘛,你去外麵有事,我們在家裏待得無聊,就和娘一起到街上去了。”張然被他老爹吼得一震,縮縮脖子小聲回了一句。
“臭小子,你不知道外麵危險嗎?居然敢帶你娘出去,看來你是欠抽!”張元天氣得忘記了他正在給梅如雪按摩,長臂一伸就抓向調皮搗蛋的兒子,想狠狠揍他一頓出氣。誰知一把抓了個空,抬頭一看,那個臭小子已經到了桌子另一頭,正站在那裏衝他做鬼臉,於是張元天怒了,直接撲向令他頭疼的兒子。
張然哪裏可能站著挨打,看到他爹撲過來就趕緊逃跑,用上十成功力在屋子裏東躥西跳,躲避張元天的攻擊,還邊逃邊喊:“娘啊,快就命啊,爹要殺我!”
“你還敢跑,給我站住!”張元天始終和張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他身後追趕。
父子兩個你來我往,一個盡全力逃竄,一個在身後悠哉追趕,還時不時伴隨著兩聲慘叫,怒吼,間或也傳出一兩聲嬌笑。一家人在小小的屋子裏你追我敢,玩得不亦樂乎,笑鬧聲撒滿客棧的每一個角落。
其它房間的護衛什麼的顯然已經見怪不怪,房門緊閉,腦袋都沒有探出來一顆。倒是客棧掌櫃的和小二抬頭朝樓上看了看,見其它房間都沒有動靜,又縮了回去,各忙各的。
玩鬧了一陣,都累了,張然坐在桌旁“呼,呼”的直喘氣。反觀張元天,坐在那裏臉不紅心不跳,好像剛剛追人的不是他一樣。瞬間,張然覺得不公平了,為什麼他都累成這樣了,老爹依然是一副悠哉的樣子!一撇嘴巴,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家娘親:“娘,爹欺負我。”那語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好像張元天真的欺負了他一樣。
梅如雪“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邊為兒子擦汗邊出著餿主意:“你爹欺負你啊,那你欺負回來就成了。”說完,還對張元天眨了眨眼睛。
張然瞬間淩亂了,這是什麼父母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果然,這對父母就是一丘之貉,絕對不能指望。唉,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還是隻能靠自己,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好好跟著師公練功夫,總有一天能打敗無良老爹的。
張元天拉住梅如雪的手,將額頭湊近她:“你不能偏心,我也出汗了。”
梅如雪嘴角一抽,嬌嗔一眼:“你哪裏有汗了!”說著就要掙出自己的手,試了幾下無法掙脫,隻能輕歎一聲,擦著那張元天所謂的“汗”。
隨著梅如雪的動作,張元天眼神越來越深,俊臉緩緩靠近梅如雪。
那邊,張然下定決心,一回頭就看到又粘在一起的無良父母,火燒屁股似的站起來“哇哇”大叫:“太過分了,我是少年,你們不能摧殘我這個花骨朵。”邊叫邊衝出房間,還細心的掩好房門。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衝著門縫喊了句:“一定要給我生個妹妹啊,我喜歡妹妹不喜歡弟弟。”
回應他的是“砰”一聲鞋子砸在房門上的聲音,“嘻嘻”捂住嘴偷笑一聲,張然才心情愉悅,大搖大擺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喵”一聲貓叫,張元天猛地睜開雙眼,利眸望向窗外,嘴角一勾,給梅如雪掖了掖被角開門出了房間。
一路跟蹤黑衣人來到了一個亭子,亭子裏一個戴著圍帽的女子坐在那裏向他招手,張元天挑了挑眉坐在女子對麵:“你是誰?為什麼引我來這裏?”
“嘻嘻”女子捂住嘴巴嬌笑,等笑夠了,才麵向張元天,緩緩掀起圍帽一角,露出一張年輕的麵龐。
“你!”張元天除了這個字,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一下才痛苦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今天找你來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看看我這張臉。打擾到你睡覺實在是抱歉,這杯酒算是向你賠罪。”女子似乎全然不在乎張元天的話,擺了擺手,仰頭喝下麵前的酒,完了還舉起空杯子給他看。
張元天眸光閃了閃,一口飲盡杯中酒,頓時就看到那女子笑了,笑得恣意張狂。在女子的笑聲中,張元天緩緩的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第二天,梅如雪起來沒有看到張元天,心裏一慌,和張然母子兩找遍了整個客棧都沒有發現張元天的一絲蹤跡。頓時,客棧炸開了鍋,所有護衛都知道他們的主子辰王爺失蹤了,一時都慌了神。最後,還是張然召集所有護衛下令不許聲張,秘密尋找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