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趙建碩算是見識了女人神奇的腦袋,趕緊阻止嬌妻胡思亂想,「我日夜奔波,這才能提早趕回來,吃飯的功夫都沒有,哪有空閑見別的女子。昨日中午吃了一張幹餅,到如今一口水都還沒喝過呢。」
聽到他這麼說,謝嬌娘立刻抬頭,「啊?你都三頓沒吃飯了,這怎麼行!」她心疼得不行,趕緊掙脫開他的懷抱,走去床邊喊道:「穀雨、穀雨,你在外邊嗎?」
眾人本來就惦記謝嬌娘,生怕她身體出問題,也怕夫妻倆吵架,因此十分關注兩人的狀況。
穀雨仗著貼身伺候謝嬌娘,壯著膽子在院子裏等,因屋裏一直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她急得不成,這時突然聽到喊聲,趕緊湊了過去,應道:「夫人,我在。」
「趕緊下廚給六爺熬鍋小米粥,烙盤雞蛋餅,再切一盤豬舌頭。要快啊!」
「是,夫人。」穀雨咧了嘴,笑著趕緊跑去灶間,也通知趙家大院內外,警報解除,男女主子重歸於好的喜訊。
屋子裏,趙建碩輕輕歎了口氣,再是氣惱,眼見這樣的嬌妻,他還能怎麼辦?
他大手一伸,再次把嬌妻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放心,我回來了,一切都不用你再操心,你隻管照顧好自己和孩兒就好。」
「唔,知道了,以後我就把自己當小豬養,一定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好啊,不白不胖就找你算賬。」
夫妻倆低聲說著情話,誰也沒提城裏的官司,與京都那些艱險之事。
許是放了壓在心頭多日的大石頭,又有了靠山,謝嬌娘疲憊至極,本來還想多陪趙建碩說會兒話,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趙建碩輕輕把她放在炕上,扯了被蓋好,末了低頭親親她的額頭,「傻妞兒,睡吧。」
睡夢中的謝嬌娘皺皺小鼻子,嘟起了嘴巴。
趙建碩失笑,低頭輕輕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
謝嬌娘勾起唇,睡得更香甜了。
夏日的雨總是來得快,去得突然,被雨水洗過的天空幹淨得讓人心醉。
慶安城的街道變幹淨了,路邊的樹木花草則更豔麗了。
府衙大堂裏新府尹第一次問案,惹來了幾乎半城的百姓圍觀旁聽。
原本就證據確鑿,又人證齊全,謝全殺妻未遂案,不過半個時辰就下了判決。
謝全免於死罪,但判定同何氏和離,流放千裏之外的邊城做苦役二十年。
他當場軟了腿,哭喊著要何氏幫忙求情。
何氏這一次同樣淚流滿麵,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有些錯,可以犯一次,但絕對不能犯兩次。
新府尹也是個詼諧的,判決之後,還衝著百姓們喊了一句,「堂下百姓,對此判訣可有異議?」
眾人聽了新奇至極,心裏頗為歡喜,且覺得了尊重,於是高聲應和,「沒有,大人英明。」
衙役上前,謝全像是瘋了一樣,想要掙脫衙役的拉扯,並伸長脖子在人群裏搜尋,卻怎麼也沒看到那個當初答應幫他翻供的人,反倒被雙手抱著胳膊冷望過來的趙建碩嚇得心驚肉跳,再想喊冤,卻隻能把所有話吞回了肚子裏……
站在趙建碩身後的劉路悄悄同兄弟們比了比拳頭,臉上得意至極。
昨晚,某斷子絕孫的家夥在自家院子裏摔了一跤,以後再也不用起床了,今早白家就張羅起過繼的事……
一個兄弟翻了個白眼,在他跟前低聲笑道:「三爺他們落後幾日回來,正好會撞上先前那個狗屁府尹一行,你說三爺那個脾氣……嗬嗬。」
劉路會意,也笑了起來,「可惜,看不到好戲。」
前邊的趙建碩勾起了唇角,眼見判決下來了,上前接了謝嬌娘和何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