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陳氏搖頭,“當日你是同王爺一起出門才遭了難,如今他平安無事,怎麼也要親自來接你回去才行。你就安心等著吧,到時候記得多扮柔弱,男人最是憐惜柔弱的女子。還有,記得早日同王爺圓房,隻要你肚子裏有了他的血脈,就是有一日他發現你犯下大罪,也會看在孩子的顏麵上饒你一命。以你父親的官位,隻要你活著,總能保你一輩子富貴日子。”

“好,我聽娘的。”

母女兩個又說了幾句話,碧桃就端了安神湯進來了,陳氏親自照料女兒喝了湯,然後找了個借口帶著忐忑不安的春夜和細雨回到主院。

很快,兩個丫頭就因為“頂撞”主母被綁起來送到鄉下莊子關押,至於到了鄉下之後如何處置就無人知道了。

就算知道也沒人傻得會為兩個丫鬟出頭伸冤,反倒是各個管事和嬤嬤們歡喜王妃身邊空出兩個好位置,拚命鑽營著想要把自家閨女或者孫女送過去,若是什麼時候入了王爺的眼,說不得她們也跟著雞犬升天了呢。

而皇宮之內,這會兒也正上演著親人團聚的大戲,皇帝見到失蹤多日的親弟弟,是真動了感情,眼圈都紅了,拉著他的手問個不停,“小六,你這麼多時日去哪裏了?朕搜遍了全國也沒有你的消息。”

“都是臣弟的錯,讓皇兄惦記了。”左元昊雙膝跪地就要磕頭,被皇帝一把托了起來。

“一家人,不用行這些虛禮。”皇帝仔細打量弟弟,好似瘦了黑了許多,感慨道:“讓你受苦了。”

“大哥……”左元昊想起兒時兄長對他的百般疼愛,也是有些哽咽。

皇後和一眾皇子們見此,趕緊開口勸慰——

“皇上,六弟回來就好,您萬不可為此傷了神啊。”

“就是,父皇,兒臣瞧著六皇叔比從前更精壯了,哪日定然找六皇叔再比試一番。”說這話的是平日裏最喜耍槍弄棒的五皇子。

眾人聽了都是笑起來,大殿裏倒也散了那股鬱氣。

早有宮女送了茶水果品,又是說笑幾句,皇後等人見左元昊隻說山河風光,絕口不提當日因何失蹤,紛紛找了借口退出去。

一時間,大殿裏隻剩皇帝和太子,左元昊這才低聲把當時發現蹊蹺,如何中伏逃走、如何失憶養傷一事說了。

末了又道:“皇兄,我回來之前又去邊界走了一趟,幾年前退去的西疆蠻騎還有北疆沙羅人都有異動,怕是戰事就在眼前了。”

皇帝聞言瞪了眼睛,龍顏大怒,“西疆那些蠻騎,當年趁著朕重病搶占城池,殺我百姓,若不是你帶兵征戰,殺得他們稱臣納貢,還不知我靖海要被糟蹋成什麼樣子?朕沒想著報當年之仇,他們居然又來找死!”

左天諭也道:“父皇說得是,那沙羅人這幾年常常騷擾北疆城鎮,這次他們既然有連手之意,不如一同拾掇了。”

左元昊再次跪倒,高聲道:“臣弟願為皇兄馬前卒,踏破敵國,揚我靖海國威!”

皇帝鄭重起身,雙手扶起他,低聲道:“好,明日朕就召集閣老議事,皇弟不必為糧草費心,隻管練兵,等待出發殺敵。”

左天諭聽得熱血沸騰,趁機要求道:“父皇,兒臣也想隨六皇叔出征,懇請父皇準許!”

皇帝掃了太子一眼,嗬斥道:“你是太子,怎可輕易上陣?再者說,你半點軍略都不懂,豈不是給你六皇叔添麻煩?”

左天諭聞言,臉色就垮了下來,惹得皇帝好笑,最後說道:“不如糧草戰備一事交由你全權處置,也算為你皇叔分擔一二如何?”

“謝父皇!”左天諭原本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指望皇帝答應,如今總算撈到一個差事,倒也滿意,於是趕緊笑著行禮。

左元昊眼見皇帝父子相處親厚,想起遠在北地的一雙兒女,還有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這時候不知道在做什麼,鋪子生意可好,有沒有人因為他的離開就欺負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