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的纏綿,她無形中添了一抹豔色,彷佛含苞待放的花兒終於開了,錠放出嬌媚的姿態。
方怡沒空理會他,穿好襦裙,隨手綰起低髻,突然想到手邊沒有簪子。
“拿去。”季君瀾把一直放在身邊的東西遞給她。
她一眼就認出這支木簪是自己的隨身物品。“這木簪怎麼會在王爺手上?難怪我到處都找不到,還以為不見了。”
“撿到的。”他不想多作解釋,簡單地帶過。
“太好了,不然掉了好心疼。”方怡笑吟吟地說。
他有些不以為然。“隻是支不值錢的木簪,心疼什麼?”
“在王爺眼中當然不值錢,但這可是我花了十文錢買的,就這麼掉了當然會心疼。”她將木簪插在髻上。“怎麼樣,有沒有歪了?”
聽她這麼問,季君瀾很自然地看了兩眼,想也沒想便走到她麵前,將木簪調整出一個適當的角度。
見他看似冷淡無情,但偶爾會表現出一絲溫柔,方怡不由得嘴角上揚。
昨晚之所以願意跟他滾床單,也是因為喜歡上了吧?她沒有傳統觀念的包袱,對性采取比較開放的態度,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既然她喜歡這個男人,就不想錯過,畢竟愛過、痛過,總比什麼都沒嚐過好。
“好了。”季君瀾又審視了下,才把手收回去。
方怡嫣然一笑。“謝謝。”
這抹笑意讓他險些又把持不住,想要再次將人抱上床。
他突然覺得好笑,一向自恃甚高的他,卻在一個寡婦身上初次嚐到挫敗感。“原來本王也隻是個普通男人……”
“王爺當然是男人了,我可以打包票。”方怡拍著胸口道。
季君瀾將她一把扯進懷中,吻上她的唇,直到懷中女子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小手推了推他,他才放開。
“……不要隨便勾引男人。”
“王爺上勾了嗎?”方怡一邊喘息,一邊笑問。
他目光幽暗。“你想知道?”
方怡笑到差點嗆到,連忙把手心貼在他胸膛上,阻止他再逼近。“不行不行!我現在全身酸疼,沒辦法再來一次。”
“你可以……”季君瀾聲音一窒,才沒把“留下來”三個字說出口。
不是說好經過昨夜之後,兩不相欠了嗎?
一旦決定的事,他絕不會輕易改變主意,這會兒卻忍不住遲疑,難不成他是舍不得?他在舍不得陳氏?
正轉身整理床鋪的方怡沒看到他,自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掙紮。“我快餓死了,王爺就大發慈悲,快去催他們送些吃的進來……”
季君瀾甩掉才剛湧起的念頭。“再忍一下就送來了。”
“得想辦法毀屍滅跡才行。”看著被子上的血跡,她第一個念頭是整個打包帶走。
這時外頭傳來小陸子的聲音。“王爺,奴才把吃的送來了。”
季君瀾走出內室,親自端了一碗牛肉粉絲湯進來,見陳氏還在煩惱該如何處理被子,涼涼地啟唇。“被子自然會有人清洗,不用管它,快過來吃。”
“我當然知道有人會清洗,但還是會很不好意思。”方怡口氣微慍,瞪了回去。“王爺那是什麼眼神?”
他有些不以為然,這輩子可還沒見過臉皮比她厚的女人。“本王隻是無法想像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王爺不必挖苦我,我也不是天生就這麼厚臉皮的。”她決定不管被子,隨便別人在背後如何議論吧,反正又聽不到。
方怡津津有味地吃起牛肉粉絲湯,她真的餓壞了,哪顧得了什麼形象,隻想趕緊填飽肚子後就回家休息。一想到這次失蹤一整個晚上,七姐那邊肯定非要問出個答案不可,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很快地,方怡解決了一碗麵,準備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