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澤猶豫了一下,問:“如果我想讓你過來呢?”
“拒絕。”
周行之搶先一步替我做出了決定。
我飛快地說:“好啊!八點在市中心醫院東門等你。”
不等周先森做出任何反應,掛斷了電話。
“行啊,秦小布,膽子不小。”
我對著他伸了伸舌頭,潛台詞如下:還不是你給慣出來的!
方豔的老公張帆火急火燎地趕來,我慌忙把他家鑰匙交出來,推說還有事,就先走了。
此刻,距離八點還差十五分鍾。
從急診出來往東門走,人漸漸少了很多。
周行之走在前麵,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忽然停住,蹲了下來。
起初我以為他是在看什麼東西,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結果什麼也沒有。
誰知道他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愣著幹嘛,上來啊。”
“你幹什麼?”
“突然想背你。”
真真是很讓我意外。
“我、我還從來沒有被男生背過……”
我磨磨蹭蹭,還是不好意思過去。
“快點,現在沒有人。”
在他的催促之下,我趴在他背上,手臂從他脖頸處繞過,整個人的重量就壓在他身上了。
他緩慢地起身,雙手護住背後的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現在這副場景要是被人看見的話,肯定會嚇壞的。一個姑娘居然懸浮在空中,還不停地移動,足以顛覆一個人的世界觀。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問:“我沉嗎?”
“不沉。”周行之打趣道,“再輕點就更好了。”
還不是在拐著彎說我沉!
我攥起拳頭,在他肩頭輕輕捶了一下,他裝模作樣地哀嚎兩聲,踉踉蹌蹌地繼續走。
就在這一刻,覺得幸福是那麼真實,如果能一直這樣走下去該有多好。
某人抗議:“你想累死為夫就直說。”
放我下來的時候,他的確有些喘,我立刻表示從明天起一定好好減肥,爭取瘦十斤,讓他能輕輕鬆鬆地背得動我。
周行之卻說:“你不胖,不用減。”
這是真愛啊!
我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
東門,一輛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程一澤一身西裝,抱著一束鮮花走出來。
更讓我意外。
身為一個有夫之婦,我多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直白地拒絕了他:“我不能收。”
“抱著吧,今天晚上你是我的女伴。”
有沒有搞錯?
不是說係裏的聚會嗎,怎麼會這麼正式,還要攜帶女伴?
隻是已經答應了他,就不好再反悔。
等到了宴會上,我才真正地感覺自己被坑了。富麗堂皇的大廳裏,穿著各色西裝的男人和禮服披身的女人推杯換盞,全都是一些商界人士。
程一澤是不是閑得慌,放著手邊的係花不選,竟然讓我當他的女伴。
而且,我現在穿著一件牛仔外套,搭配小黑褲,和這種場合格格不入。
“你看我沒有禮服,就讓我走吧。”
“不怕。再說這個時候,你走了我上哪兒去找一個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