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周行之的允許之後,我看了看身邊的程一澤,還是猶豫。
終於明白原來我也不是礙於周行之,隻是心裏早已認定了我是他的夫人,跟別的男人站在一起,就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最終,我捧著花進去了,程一澤在我前麵,是周行之攬著我的腰走在旁邊。
他穿著白襯衫,比任何一個西裝男都要耀眼。
忽然很想很想和他正大光明地出現在燈光下,一臉驕傲地挽著他從人群中走過,聽他們誇誇我的周先森。
從溫羽附近經過,他正和剛才那個女人喝著交杯酒,一手搭在她背上,慢慢地下移。
果然是個浪子。
趁著沒有人注意,我問周行之:“為什麼骨鏡會突然衝出來,還劃破了他的手?”
正常情況下,骨鏡滑落應該是直接掉在地上,又沒人扔它,不可能走個弧線特地掉在溫羽身邊。
隻能說,骨鏡的目標就是溫羽,再精確點,就是溫羽的血。
周先森微微一笑,露出閃著寒光的小虎牙:“不告訴你。”
“不會是要殺了他吧?把他的血都吸幹?”
要真是這樣,溫家有權有勢,保不齊請個陰陽術士,三下兩下就能查到我,到時候我一定死得更慘。
周先森說:“別亂想。”
有個人從程一澤身邊經過,指著我似乎在說著什麼,末了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程一澤的肩。
沒有人喜歡被別人議論,等那人走了,我就過去問了問,哪知程一澤說:“他問你是我什麼人,我說是女朋友。”
周先森條件反射地看著我,自信滿滿。
不得不承認,程一澤這個行為的確是惹到了我。
理智讓我保持著尷尬的微笑:“程一澤,我不是你女朋友。”
“會是的。”
他好像很有信心。
我直接一盆水下去把他的希望澆滅:“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程一澤看我說得嚴肅,為了防止丟人現眼,他把我拉到一個角落裏,說:“他迷惑了你,人都已經死了,他還想怎麼樣!”
“我想要她。”
周行之斬釘截鐵。
程一澤這下聽見了,對著空氣憤恨不已:“你也不想想你能給她什麼!她終日一個人,也就能聽你說說情話,你無法為她買東西,無法帶她去旅行,無法做飯給她吃,她也不能把你帶到親近的人身邊,正大光明地宣布自己有男朋友了!而這些,我都能做到!”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戳在我心上。
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想過多少遍。每當在學校或者街道上看見一對對的小情侶,總能從心裏生出羨慕。
甚至下雨天,看別人的男朋友為她打傘,兩個人走在雨中,四目相對,是那麼的真實。
周行之其實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就像那次背我下樓,但是從沒有人看見,我也不能去和其他人分享。
我本質上是一個小女生,喜歡秀恩愛,但與周行之的所有又隻能憋在心裏。我知道沒有機會了,我可能一輩子都要這樣了,我必須學會習慣。
我扔掉花束蹲在牆角,不顧裙擺拖在地上,抱著膝蓋泣不成聲。
周行之不說話,應該也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