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誰?看他的服飾應該是個捕快,這裏離邊海城不遠,或許便是那的捕快,可是邊海城的捕快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並躺在這?難道是在追捕逃犯,被逃犯所傷?但追捕逃犯怎麼會隻有他一人?他收了這麼重的傷他的同伴為什麼不救他?還是說他的同伴都已遇難,隻有他一個人逃到這?這個解釋似乎很合理,但蘇羽顯然還不滿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男子身上被包紮好的刀傷,若有所思。他剛才幫男子包紮傷口的時候又仔細看過傷口,那分明是捕快的製式佩刀所造成的,這又是為什麼?莫非此人是個瘋子,自己拿刀自殘?又或者是有人奪了捕快的刀然後傷了他?
還是說……
蘇羽躺在地上,仰望著漫天繁星,想起和範九江的對話,珠光寶氣閣有內奸,而且近段時日為亂甚多。邊海城也是珠光寶氣閣的城池。
蘇羽喃喃著:“是有人奪了他的刀傷了他還是本就是捕快傷了他?是內奸傷了他還是他就是內奸?”
天亮了,男子醒的比蘇羽還要早,蘇羽一睜眼,便看到了他有神的眼睛。他長得不算英俊,但看到他你會想和他交朋友,因為他眉目舉止會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氣。
這樣的人會是奸細?
但越不像奸細的人豈非更適合當奸細?
蘇羽隻能暗自苦笑。
有即是無,無即是有,世上的事真是奇妙。
“你醒了。”男子道。
蘇羽翻身坐起,點頭笑道:“你傷好點沒有?”
男子感激道:“好多了,多謝。”
蘇羽擺手,道:“我叫蘇羽,你叫什麼?”
“呂正。”
他說著搖晃著站起身,臉上肌肉抽緊,顯然是傷口很疼。
呂正道:“蘇兄,救命之恩呂正沒齒難忘,但呂正如今身有要事,暫不能報,若是能辦成,若——||”他突然停住了,頓了頓,才接著道:“若呂正不死,到時蘇兄隻需一句話,刀山火海呂正也不會皺一個眉頭。”
蘇羽道:“你要辦的事似乎很要緊,也很危險。”
呂正沒有說話。
蘇羽歎道:“看樣子你已是決定要走,但你總該想想你身上的傷。”
呂正道:“我的傷不礙事。”
他語氣之堅決讓蘇羽不知該說什麼。
當一個人不惜性命也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已很少有東西能阻止他了。蘇羽不知道怎樣才能勸住他,但它卻絕不能就這麼讓他離開,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要去行善還是作惡。
呂正已轉身要走,蘇羽突然道:“你可是邊海城的捕快?”
呂正道:“不錯。”
蘇羽道:“我也要去邊海城,我們可以……”
呂正打斷他的話:“我不是去邊海城。”
蘇羽詫道:“那你——”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他的意思呂正應是明白的,呂正也確實明白,可他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他看著蘇羽,目光中蘊含著的力量像是要把蘇羽看穿。
蘇羽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半晌,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身上的刀傷我看過,是捕快的製式佩刀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