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做不到放手7(1 / 2)

三日後。

清晨初曦,她一醒來發現自己卻睡在原本唐烈躺著的床上,而身邊早已沒了唐烈的存在,想起昨晚自己好像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唐烈……”她心底緩緩滲出失去唐烈的恐懼,匆忙下床,整個人仿佛一瞬間失了重心,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庭院下,眼見到他獨自披著單薄的外衫,額前的碎發迎風而起,滿腹心事站在香樹前,顯得那般落寞蕭疏。

腳下的步子再也邁不動,她滿心淒涼遠遠的觀望樹下那一抹頎長的身影,任風中搖曳的枝葉裏滑落她愧疚的心緒,她暗自問著自己,是她令他心寒了?是她傷他太深了?是她要失去他了?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注目,縱使身上有傷,但他素來反應迅速,覺察有人在身後,倏爾眸色微凜,一貫的冷漠姿態。

等到他側過身子,見到來人是她。清雅的男子朝她會心一笑,眉間幾度安心,緩步走近,眸色自然而然變得很安靜,對上她的眸子,淺言而低語:“夫人,怎麼不多睡會?”

那一聲親切的夫人,包含著彼此太多難以言說的感情。那句關心更是直教她滿心不安,擔憂,害怕的情緒一下子被釋放出來,她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撲到在他懷中,眼淚唰唰而落。

“唐烈,看見你倒在血泊裏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如果你死了,我該怎麼活下去?你不是曾經信誓旦旦答應我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心?”她邊說邊哭,明明是責怪的語氣,聽來卻令他心疼不已。

一直以來,在外人眼裏,她都是堅強而勇敢,淡漠而疏離。若不是那一天他給予的打擊太大,她不會彷徨失措,更不會心如刀割。唯有在他麵前,她才會展示最真實的自我,傷心會哭,害怕會哭,擔憂會哭。

滿院的清香幽幽拂來,他聽到這些話,心裏滿滿的歉意,她再堅強也會有脆弱的一麵。大手輕撫著她的背部,聲音中帶著某種魔力,聽來令人覺得很安心,“夫人,餘生請你指教。”

耳邊瞬間安靜下來,她抬起眸子,望著他的眼睛,啟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順勢吻住,彼此纏綿。

那吻來的太過著急,他好像激烈的想要她的氣息。她一時間還不及反應,雙手不知何處安放,眼角的淚痕依舊掛在那裏。他如實珍寶的捧起她的臉,加深了彼此的吻,修長的手指滑入她的發間,輕輕地摩挲,令她回應著他的索求。

良久,他才輕輕放開她的唇,看著她唇瓣有些痕跡,看著她大口喘著氣,他竟然輕笑起來。殊不知,那一笑倒真是讓她晃了眼。她從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笑起來的時候,如初晨的陽光溫暖耀眼,這麼好看,惹人心醉。

見他嘲笑自己的青澀,她也不在意。畢竟,上天已經給予自己一份世間上最好的禮物。那一刻,她望著眼前的男人,暗下決定。過去,她好像並不真正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如今,她想要用一生去好好地了解和深愛自己的丈夫。

是啊,她已經很幸運了。很多人常說,一輩子能夠得到一個自己愛著的人已經不容易,如果那人恰好也深愛著自己,那就是更加不容易。上天待自己不薄了,她該懂得知足,不是嗎?

遠遠望去,一男一女站在香樹下,相互依偎,靜靜地享受著屬於彼此的那份恬靜。

“唐烈,剛才你站在這裏在想什麼?”她輕輕地問,看似平和,手卻始終緊握著唐烈的手,語氣中隱隱有些擔憂。剛才她見到他頎長的背影落寞蕭索,多怕聽見唐烈不要自己的話。所幸他沒有那麼說。

他看出了她的擔憂,反握著她的手,放置靠近自己心間的位置,語氣輕緩:“抱歉,我的舉動讓你險些崩潰。以後,這樣的衝動,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

事後,他睜開眼時,發現她迷迷糊糊睡在自己的身旁,臉上滿是淚痕,看得出來,她為自己受傷而擔心受怕的煎熬。他目光變得幽深複雜,心裏湧出狠狠的疼意。

輕輕地替她拂去散落的發絲,聽見她喃喃出聲:“唐烈,唐烈,請你別走,別離開我……”

聞言的瞬間,手不覺怔個了一下,起了身,緩緩把她放在床上,吻上她額間的發絲,柔聲地訴說:“此生,我不會再離開你。”

安靜的看了她好一會,他想了很多事。大多是關於彼此的過往,曾經因為她,他痛過,愛過,傷過,哭過,曾經因為他,她絕望無助,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肝腸寸斷。可哪怕愛得無力,哪怕愛得受傷,哪怕愛得艱難,彼此依然深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