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龍影眼中精光一閃:“是痛!早在很早以前,習武之人就已經意識到了這點。好比從《易筋經》脫胎而出的《金剛不壞》神功,開始練的時侯,就是用五種不同的棍棒對武僧的穴位以及全身敏感之處進行敲打,利用痛楚,讓人意識更集中,念夠強,則穴位中的精元不召而至,真氣叢生。但這種做方很容易損及筋骨,耗用傷藥量很大。
“而我們現在這台電槍發射的水珠包含著強烈的電壓,可以有效地刺激隊員的神經,不僅比外來打擊更有效,同時由於水珠中含的電流量不大,不會過於損傷身體。所以,凡加入特戰隊的隊員,未習得真氣或真元不夠精湛的,大都接受這種訓練。至於你,雖然真氣質量不錯,可惜意誌力勉勉強強,馬馬虎虎,平白浪費多年修為。現在,你是否還要繼續訓練?”
要否訓練?我可以肯定,訓練起來一定非常難受。可是我卻不能不練,因為加入了特戰隊,日後難免要應付懂得自由運用真氣的高手。若我沒有這方麵的能力,簡直就是白白送上去給人砍。更何況,變成真正的“武林高手”,一直是我夢寐以求之事。所以我立即決定了,繼續訓練。
龍影又問了一句:“你確定?”
我肯定地道:“確定!”
“好!”龍影說著,走到重機後,擺正槍口,扣下扳機,數十顆經過壓縮的帶電水珠以極快的速度向我飛來。
可是,這種常人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對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潛能覺醒的我,完全可以非常輕鬆地躲開。但我不能躲,非但不能躲,還要故意湊上去。隻是,在此之前,我要先試一下它的威力。當下,我輕輕一偏身子,左手拇指向一遞,商陽穴非常準確地與一顆水珠碰到一起。
刹那間,一股常人難以想象的痛楚由左手拇指傳來,竄入腦際,左臂的手太陰肺經更是整條經脈麻痹,微微發顫。我吃了一驚,忍痛飛速脫身,右手抱著左手大喊:“龍影住手!”
龍影問:“又怎麼了?”
我狠狠地道:“你你你,那把槍有沒有問題?我整條手臂都麻痹了。”
龍影低頭看了看機槍,忽道:“啊,抱謙,抱謙,我不小心調錯了電壓強度,而且裏邊的神經毒藥濃度也高了好幾倍,我這就改回來。”
我暈。
不過,效果也是明顯的。待左手麻痹退去後,又是一陣陣含著劇痛信號的生物電波從左手向大腦傳去,在我額上冷汗直冒之餘,精神也超乎尋常地集中到了一起,讓我頭腦大為清晰。
這時,龍影右手一甩,一張紙片朝我飛了過來:“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龍影道:“《傲龍訣》,特戰隊入門內功心法,通過特殊方法聚集精元到被電擊的神經,既有效去痛,又能讓精元迅速與集中的精神結合為可控的真氣。”
“不用了。”我沒好氣地甩了甩手,借用我以前自創的心法,調動一下“沒用”的真氣,我的左手已經非常快地回複正常,那隨著水珠甚進去的一丁半點神經麻痹毒藥,也被我逼了出來。
我說道:“我有自己的功法,用不著學這玩意。”
“隨你的便!”龍影說著,將槍口抬起,又是陣陣槍響,無數更密集的“子彈”飛嘯而出。據我觀測,那水珠還注有龍影的意念,一旦碰到我的身體,便立時會對我的氣脈進行適量的打擊。
我夷然不懼,運轉著久已不用的心法,不停地將自己軀體的穴道朝子彈碰去,在陣陣劇痛中,飛快地將精神意誌和雜亂的真氣輪番凝聚到各各穴點。
刹那間,或酸、或癢、或疼、或痛、或漲、或麻、或緊、或裂,各種千奇百怪的難受感覺從我身體各處傳來,侵入腦際,一時間,我的大腦受到大量的刺激,突然變得清醒無比。身體上每一寸肌膚的每一分感覺,我都能清晰無比地接受到。若在平時,對普通人來說,一心二用已經是挺了不起的能力了,但現在我卻可以同時分心數十處,同時感受到身上十餘種不同的怪異感覺。由此可知,人在危急情況下暴發出來的潛能,確是平時難以想象的。
隨著各種痛楚化作陣陣感覺信號傳入大腦,我努力保持腦際一點清明之智。《擬境訣》首章曰:“依稀間,似有倚恃,似有所依,似有所足,恍惚間,而臻混沌,至慧生焉,諸影隨滅(萬相俱滅),俱見實有……”我現在便是依著這荒廢過一段時期的擬境訣以心禦境,以境禦神,以神禦氣。
訣雲:心定則境定,境定則意定,意定則念定,念定則氣定,氣定則百脈無不和,百脈既和,故無殤。隻不過數息之間,我立時心下大定,轉念之間,體內的千肢百駭雖然還承受著痛楚,但這種種痛楚卻如流水過石一般,絲毫撼動不了我的心智。
體內的無數經穴由於受到種種刺激,無以量計的精元緩緩遊離出來,團團圍裹在全身經脈的四周,保護著不讓外來刺激的侵入。這時我隻覺得通體似乎被一股軟綿綿,輕飄飄而又極溫暖舒適至極的感覺充斥著,那些疼痛酸楚的感覺已完全被淹沒,心念轉動之間,體內之氣無不隨意流轉……
就這樣,隨著龍影不時改變訓練儀器的功率,我控禦真氣的能力也越來越強。由於我經曆了“星幻神劫”餘波的洗禮,精神力早就被煆煉到了一種非人的程度,所以訓練起來進度之快,更是讓龍影瞪目結舌,隻得不時地更換更加強大的訓練設備。
在無限痛楚中,我隻花了不足十天的時間,就將一身真氣完全與意誌融合。同時,以前自創的所有心法,也全部融灌彙通,並可隨意運用。加上大腦記憶中無數的修道知識,如今我的修為已達到一種連我都不大明了的境界。
若說訓練期間還有什麼特別大的插曲,那就是在第十天下午要應付嚴教官的考核——那是一份長達七十五頁的變態考卷。預習不足的我,痛苦地花了十二個小時才做完。
到了第十一天,龍影則是非常遺憾地宣布:那台最新型,每秒鍾可以射出一立方米水柱,蘊含電壓高達兩千萬伏的“雷光炮”已經無法攻破我的護體真氣。所以,從那天起,我便開始跟龍影學習龍裔國的國粹——古武術。
有了真氣為基,雖然我起步極晚,但我還是非常容易地借用真氣破壞掉全身肌肉中累贅的纖維,分散各處的小脂肪粒,部份僵化的末端神經脈絡和血筋,老硬的骨塊,然後很仔細地催化身體新陳代謝,重新長出令我滿意的筋骨血肉。就連那小時侯不小心弄出來的小傷痕,也因此完全消失。從而擁有了一副堅韌度極強的身體,順利地完成武術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