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夢靈村外。
白老壯碩的身軀挺拔如槍,屹立於村外高聳的山崖上。
晨曦初現,奪目的陽光從群山深處攀援而上,悄然登上如藍寶石般澄澈蔚藍
的天空。
白老深邃的目光凝望遠方。
那裏,正是夢靈山脈的方向。
“淩虛這孩子,應該已經到了吧。”白老自言自語,眼神中盡是擔憂之色。
遠處,一陣破風之聲響起。
“老白,又在這裏歎氣了?”平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一絲擔憂,從身後傳來。
話音落下,一道人影落在山崖之上,如水波掠過天際。
長袍如海水般蔚藍,袖口的金邊恰到好處的點綴,低調之中,透露出幾分奢華。
微風拂動,藍袍迎風飄蕩,如同大海泛起心曠神怡的柔和水波。略顯蒼老的麵容,此時仿佛年輕了十歲
“你來了。”白老頭也不回,沒好氣地道。
“喂喂!”人影道:“好歹我幫你做了一件事,你就不能放尊重一點嗎。”
“好啊,等你什麼時候打得過我再說吧。”白老素來平靜的臉上掠起幾分笑意。
“你……”人影一時語塞。
這……還真是事實。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每一次跟他砌磋的情景。
那種感覺,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憋屈!
一種不是虐殺,卻勝似虐殺的憋屈!
每次開打,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什麼方式。他永遠都會贏,而且,每次他都隻贏一招!
人影搖了搖頭,驅散了那些鬱悶的記憶。一抬頭卻發現白老已經轉過身來,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
“老藍,你來了。”
……
夢靈山脈,斷空崖前。
淩虛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山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凝空草啊凝空草,你為啥要長那麼高呢?你難道不知道……
我!畏!高!啊!!!!!
“救命……”淩虛心中無力地哀嚎。
……
村外,白老與藍袍人靜默地對視。
無言之間,一切的想法已相互通曉。
多年的友誼,已在兩人的心中架起一座橋梁;它的名字,叫做兄弟。
藍袍人撇了撇嘴,道:“終於肯回頭了?你知道我為了做好這件事付出了多少代價嗎?!”
“滾!”白老哭笑不得。
多年以來,令素來冷靜的白老感到哭笑不得的人並不多。可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說淩虛打敗白老的是賣萌與耍賤。那麼,他打敗白老的,就是徹徹底底的沒下限。
與藍袍人切磋,憋屈的不僅是藍袍人,還有他。
每次結束,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全無形象地平躺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
“白秋,你耍賴!我一定會回來的!”
藍袍人淒厲之中擊穿白老下限的呼喊聲。每次都讓白老有要蹂躪他的衝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於是,曾經有一段時間,在競技場裏,每天都會有一個鼻青臉腫的身影,灰溜溜地跟在白秋的身後。
可問題是,藍袍人絲毫不知道悔改,每次切磋,淒厲的喊叫依舊讓競技場的人感到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直到最後,連白老都沒轍了,每次切磋完畢,他都頂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閃電般逃離。留下一個在擂台上滿地打滾的身影……
白老想起以前的種種,額間掛起三條黑線。
隨即,他一腳踢向藍袍人,笑道:“藍武極,你小子給我正經點。”
藍袍人側身,避開了白老的這一腳,嘴裏不滿地嚷嚷:“老白,你偷襲!”
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