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有這樣的情況,大白天的,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那情緒卻可稱之為“難過”。
白日裏,我們雜處時,調侃和幽默是校園生活的潤滑劑。靜夜裏,獨自麵對心靈,自嘲和自慰是靈魂的清洗液。但是在白天那最熱鬧的校園裏,會忽然感到刺心的孤獨。
同樣,在夜最安適的時刻裏,會忽然有種浸入肺腑的難過。
我會忽然感覺到,世界很大,卻又太小。人心太複雜,卻又極粗陋。學習本艱苦,何以又茺誕。白天特漫長,這時間怎的又短促?
我忽然意識到,白天裏冠冕堂皇的陶洛辰,在那堂皇的麵紗後麵,其實隻是一張鬼臉。所有的堅強,都是假裝給別人看的,許多的冷酷,其實是裝逼,大量諷刺人的話語是雜草。
明明是這樣的,卻要裝成那樣的,他到底累不累。
他長得一副帥氣的臉蛋,生活卻一團亂麻,我對他無可奈何。我忘記了應當記住的,卻記住了應當忘記的。就拿陪陶洛辰喝酒來說吧,拒絕了本應接受的,卻接受了本應拒絕的。
一夜之間,我又本該沒有任何關係的陶洛辰,卻陰差陽錯的扯上了關係。這個所謂的開房事件對我和他來說,都是一個無可奈何的單東西,不可能改過,也不可能從記憶裏刪除。在校園裏傳得沸沸揚揚,這就是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吧。
我隻希望同學們在聽過後,就忘記,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不然,還能怎樣呢?我越解釋越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把快樂渡給別人,算是一種灑脫。把難過宣告別人,則近乎冒險。時間就這樣在這個充滿氣息的校園裏,一點一點地流逝。同學忙於緊張的學習,參加各種的大學團社活動。對我和陶洛辰的事件也慢慢淡忘了。
這時候,我發現對陶洛辰沒有那麼討厭了。很想接近他,很想走入他的內心世界,看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當然,這些我不敢對任何人說,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想。
一天最讓我痛苦的事情,那就是在學校的食堂排隊打飯,人多得要命不說,飯菜也怎麼滴。哎,大學生活,有時候也是很枯燥無味的。
幸好胖妞幫我去插隊,才好不容易打上飯菜。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平時不在食堂吃飯的陶洛辰也現身了。那些腦殘的女同學,看到他嘴巴都像鑲了金邊球一樣,笑開了花似的。我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是沒有看過帥哥麼?至於這個樣子麼?
我懶得抬頭看他,隻是安靜的坐在胖妞對麵吃飯。他端了一盒飯坐在我旁邊,笑著說:“蘇同學,介意和你一起用午餐麼?”我很淡定地說:“桌子又不是我家的,你請便吧。”
胖妞一看陶洛辰這個架勢,隻好無奈地說:“我就不當電燈泡了,太刺眼了,我還是閃人吧。”我還不動聲色地繼續吃我的飯,他拍了我下,然後說:“怎麼樣,食堂的飯菜應該很好吃,看蘇同學吃得這麼津津有味。”說完,他開心地吃了起來。全食堂的人都把眼光放在我和陶洛辰身上,把我掃射得無地自容。開房事件仿佛又浮現在我腦海裏,讓我情以何堪。
張佳佳氣衝衝地走過來,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我正想還手,陶洛辰也一個巴掌打在張佳佳嬌嫩的臉蛋上。頓時就通紅通紅的,她哭著說:“陶洛辰,你竟然為了這個蘇沫沫,打我,我恨你,我不能原諒你。”
陶洛辰大聲說道:“張佳佳同學,我可告訴你,你對我動手可以,但是對我的女人動手,絕對不能。你滾,給我滾得遠遠的,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陶洛辰就拉著我離開了食堂,走出食堂的大廳,我說:“陶洛辰同學,你放開我,你真不要臉,誰是你的女人了?”他得意地說:“我說是就是啦,別廢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