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長央在床上翻了個身。
睡得正香。
【係統加載中……】
“呃……”
趙長央睡眼惺忪，有了些將醒的跡象。
【……1%……】
【……100%……】
【加載完成】
夜色如水，吹開虛掩的窗簾，帶來些月光，靜靜看著他。
【您好，我是人生模擬係統】
“嗯……”
【已發出信號】
【信號已接受，劇本本人已確認同意】
【賬號：葉長生】
【年齡：未知】
【實力：“不清楚”】
【新手福利已啟用，請查收】
不知道為什麼，一些微散的酒氣入鼻，暖人心脾，接著淺淺探出窗沿，像要離開。
【願您一路順風】
趙長央聞到莫名來的酒氣，卻直接入夢，沒來得及反應。
……
“飛黃。”
葉長生平靜道。
紅日初升，寒風徹骨，殘雲騰發，仿佛將破開，盡其道大光。
他隨意躺在乘黃的背上，犄角旁。
衣袖如同染了金紅色邊，透過葉長生的麵龐，無形放肆的瀟瀟英氣隨著乘黃的長尾直衝雲霄。
“我們要飛升了。”
他忽然有了笑意。
身下乘黃小心臥著，似乎在擔心，擔心不可見不可知的未來。
隻是驟然間，風消雲散。
翩鴻宏日登時間赤裸裸地望著他們。
“哈哈。”
於是葉長生也望向它。
他有些老了，本也是黿鼉老兒。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那裏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天才，就不會這麼無聊，飛黃，快了。”
葉長生清楚那昭示了什麼。
這裏是泰山山頂，他特意來的這裏，昨夜便有人和他冥冥談論了飛升的很多事情，所以他早早來了這裏，準備好往後。
他看著年輕，可他真的老了，狂笑的天才再也沒有曾經的狂意，沒有那股報複他人的快感了。
他在泰山山頂，隻可以看到比他矮的山尖尖。
離開泰山再高的倒也可以看到。
無論如何，他當然無法接受這種孤獨的垂喪身軀。
沒有人純粹為活而活，便也不會有人願意忍受這白白等死的孤寂。
也許有人願意忍受，葉長生是無法忍受的，他向來是個與其他人競爭的天才，掛在他嘴邊的永遠隻能是更年邁者，更隻能是其他行業的天才。
“嗬嗬。”
罷了。
葉長生倚靠著，笑著。
他直視著煌煌巨日，默不作聲。
就像笑聲已經蕩然回腸間，回氣足夠，莫須再朗著風雨欲來。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他橫視著足下的片片花草與山巒，眼前的殘雲不知何時蕩蕩同風而去了，唯獨碩紅的高陽攬盡所有目光，與他平坐。
“飛升。”
若一點細聲傾入耳，葉長生得令，隨即悠悠長笑，如醉狂仙。
拍了拍身下的乘黃，他下馬，乘黃也明白了，慢慢起身。
空空的山穀彌漫著涼風，而突如其來的赤色火芒席卷其內，耀眼，甚至惑人心神。
一股笑聲好似要傳徹整個山峰，諸物驚顫。
“飛升！”
蕩蕩鳥鳴，一覽眾山小。
……
趙長央……
圓月忽轉，如天馬行空，奪目的朝陽濃烈，緊緊引住“趙長央”的眼睛，令他完全移不開視線。
彩霞揮揮灑灑，似天間深釀的美酒，隱隱雲霄其中，破開幾點洞，氤氳香氣浮餘猶離。
沉澄交際，臥躺……那天地彙之一線，彌彌散散光芒之上，欲躍龍間……
忽聞燕驚，嘯嘯呼吟，馬鳴踏燕自西飛來昏昏馬頭，直擁黑夜去！
天馬行空，煜煜馬尾，拖來萬丈光明。
赤色圓珠，怒目圓瞪，碩碩灼灼，蕩昔徹宇動渾清，晃祛風雷挫魑魅，懸天地之造化無窮。
赤赤子心，嗟盡魍魎！
……
彭！
彭！！
彭！！！！
葉長生……
葉長生？
葉長生是誰？
晚霞？為什麼是晚霞？
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