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姑很滿意陳拂香對波哥的重視,心裏原本還因為陳拂香對待波哥的冷淡而不安,但是這會兒看來也許也別有隱情吧,畢竟哪有娘親不疼愛自己的骨肉的。
隻是波哥如今的身體真是無法再耽擱了,但願陳氏能夠讓他走得更舒服一些。
白姑姑回眸看了一眼車內,知道波哥有心結,但無論如何,她總算對太後有些交代了,隻是不能夠看著波哥娶妻生子了。
陳拂香已經撩起了那青綢的車簾子,裏麵的小小少年輕歎了一聲,認命地從車內緩緩探出身來,陳拂香想要上前攙扶他,卻被他躲了過去。
明明不過九歲的年紀,卻是行止宛如大人一般,帶著一股子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可陳拂香就是覺得淡淡地心疼。
後麵急忙有丫鬟和小廝跟了上去,陳拂香轉身向白姑姑道了謝。
白姑姑搖了搖頭,“此事是皇後娘娘促成的,如今大皇子得聖上青眼,娘娘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這些年對波哥也是不錯,當初因著你,皇上與太後沒少對她橫眉冷對,也是個可憐人。”
“拂香記住了!”陳拂香滿臉感激地看向白姑姑,“拂香有些禮物想要送給姑姑,還望姑姑不要嫌棄。”
白姑姑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照顧波哥原本就是遵照太後旨意,波哥剛回來,還有許多要安置的,你且去吧!”
陳拂香拗她不過,隻能夠默默的看著她上了馬車踏上了回宮的路程,直到對方消失在平安大街的一端才回過身來。
蕭清波住的房子,陳拂香早就安排好了,因著男孩子到了一定的歲數就不能在內院呆著了,陳拂香又擔心清波身體不好,會被那些不長眼的奴才驚擾,又擔心他自己太過孤單,索性就將梅園的一處開辟了出來,離著陳拂香的素水齋不就隔了一條河,但是也算是外院了。
屋內從地毯到擺設都是陳拂香一一設計的,腳下踏得是雪白的狐皮,這初春雖然已經回暖到底是冷著,波哥的身體畏寒。
蕭清波對陳拂香不是沒有怨言,可這屋內細致入微的擺設也讓他生起了絲絲暖意,對陳拂香的態度好了不少。
回眸往往陳拂香偏遠的素水齋,蕭清波的神情又沉了幾分,她似乎過得也並不是很好,曾經的香滿閣可是這侯府院裏最好的院落,如今她竟也落到此處,可見是不受寵的。
蕭清波在宮中呆了好幾年,一個女子不受寵愛,那等地位何其的淒慘。
蕭清波跟來的隻有一個小侍,是個小太監叫元寶。
元寶機靈的將蕭清波的東西一一擺在書案上,心裏卻是暗道我的乖乖,這陳夫人果然是重視少爺的,這屋裏的哪個不價值千金。
就算陳夫人不受寵,可憑著這嫁妝養活三個孩子也絕對是沒有問題了,見自家主子還在發呆,元寶已經覺得勢必要為了主子好好討好這位夫人。
主子在宮中對任何有怨可都是裝作沒有的,為何到了陳夫人這兒就不行了呢?
元寶眼珠子一轉,對陳拂香派來的幾個侍婢好一番拉攏,直到自家主子眉梢皺起,才停了嘴兒。
就在這時外麵有一人探了進身子來,正是錦秋,雖不及暖冬武藝高強,但是勝在能幹,還會些許武藝,這會兒錦秋對著蕭清波行了一個大禮,“奴婢錦秋,是夫人派給少也的大丫鬟,奴婢曾在二少爺處當差……”
錦秋事無巨細將自己的來曆交代了個清清楚楚,蕭清波有些詫異,也不好推脫,當初在宮裏伺候自己的人除了元寶其他的沒有特令都是不能出宮的。
見蕭清波點頭,錦秋這才開始張羅起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有丫鬟送上了上好的銀絲燕窩粥,笑道,“少爺先吃燕窩粥墊墊肚子吧,夫人說今晚要設大宴。還讓我特意囑咐您身子太弱不可多食大補之物,否則虛不受之。”
蕭清波吃了幾口粥,眼睛也有了些倦意,就被元寶扶著上了床榻,蓋上被子先休息了。
錦秋知道他對自己還有抵觸,也不著急,靜靜地站到了一旁,院裏送過來的十幾個小丫鬟皆是帶著幾分的欣喜和小思想,但是錦秋在屋裏也不好出來露臉。
過了好半晌才又聽到響聲,外麵來了幾個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蕭靖寒和蘭姨娘,還有急急忙忙趕來的陳拂香。
那蘭姨娘輕笑一聲,“喲,這可真是大少爺呀,來了,也不知道先拜見父母,就躲進屋子裏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