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臉色一變,強把喉嚨裏的糕點咽下,抓住韓盈的手便急道,“娘,你怎麼又要出海!不是半年前家族才征召過嗎?”
韓盈感覺到兒子的擔憂之心,心裏流過一絲暖意,道,“前些時候一群探寶修士在迷海發現了一片島群,據說可能有上古修士遺留的洞府在那。除了我們陌島,臨近幾個小島都收到了消息,都想趁著沉星宗還沒插手,暗地裏先搶占一些利益。家主已經下令讓我們先行去治島采買一些兵甲靈丹,以備不時之需。”
“我們家那條海船畢竟還是屬於族裏,為娘怎能推脫得了。”說道這裏,韓盈歎了口氣,不過還是對著秦殊寬慰道,“為娘不過隻是去采買一些儲備,又不是去打打殺殺,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的。”
“可是……”秦殊還待要出口,韓盈卻揮了揮手打斷他,笑道,“為娘好歹也是通聞境修士,普通海獸也奈何我不得,何況為娘出海多年,大風大浪可比你個毛頭小子見識多了,這次不過采買而已,又能有什麼危險!好了,好了,快吃完了早點睡!要不為娘可不高興。”
秦殊父親早喪,孤兒寡母日子並不好過,韓盈卻不似那些柔弱女子,硬是咬著牙關一肩扛下了整個家庭。多年風霜,心性早已堅韌無比,自然而然脾氣上也多了幾分執拗。
秦殊見母親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說,想了想,將自己才做好的陣法取出,對著母親懇切道,“娘親如今修煉也到瓶頸,孩兒無能,三年時間才做出這個陣法,隻盼能對娘親有些助力。”
韓盈微微一愣,眼中浮起幾分柔色,這些年來一直堅持她咬牙走下去的動力,不正是眼前這個已經長大的兒子麼。
如今,這份孝心和關懷,觸及到韓盈內心最深處的那軟弱,眼裏也不由有點濕潤。
短暫的失神過後,韓盈還是很快恢複過來,將陣基推了回去,對秦殊笑道,“傻小子,你這個一級聚靈陣都是給那些門派世家子弟築基使用,到了煉心境效果就已經逐漸減弱,為娘已經到了通聞境,這陣法已經沒用了。倒是你可以借用這個陣法加快修心,省的為娘操心……”
秦殊聽了韓盈的話,不由垂頭喪氣,心裏卻暗自著急。
韓盈所說的迷海秦殊是知道的,陌島所處星羅海偏北一隅,而迷海就在陌島不遠。
迷海一直都是星羅海的出名的險地,常年迷霧重重,進去不辨東西,不知迷海深處是什麼,也不知迷海盡頭在哪裏。
正是如此,才得迷海之稱。
常年遮天不見散去的迷霧籠徹海上,凶猛海獸出沒其間,令人望而生畏。
但是,裏麵時不時被人發現的一些古修遺跡卻又讓人起了賭性,舍生忘死絡繹不絕。或者有人找到古跡而一夜暴富,成為天下有名的高手,但更多的人還是埋骨迷海不見屍首。
而類似迷海這樣風險和利益並存的險地在星羅海並不止這一處,這便出現了許多專門探索這些險地的修士,星羅海中便統一稱呼他們為尋寶修士。
秦殊救下的那名陣法師正是從迷海中逃出來,而那本殘圖既然出自迷海,也說不定便是什麼寶藏。正為此,秦殊一直單獨研究,不敢向人問詢,就怕被人覬覦,引來災禍。
現在又聽母親說在迷海中發現了上古遺跡,還是一個小島群,雖然發現島群的那些尋寶修士已經被陌島秦家和周圍幾個島嶼暗中控製,心照不宣地封鎖消息,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旦陌島和其餘幾個島嶼的共主沉星宗反應過來,肯定會有大量的外島人氏湧入陌島周圍海域,來日必不太平。
何況秦家既然想要搶在沉星宗之前先去謀取一番,要搶占時間,那必然是要征調秦氏分支大量戰力。自秦殊父親死後,家裏這一脈一直都是韓盈頂著,韓盈通聞境修為也算是秦家中堅力量,秦殊可以肯定,韓盈肯定是要被派往迷海。
這正是秦殊最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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