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島每年都會召集族內的修士舉行大規模的海上狩獵,不僅是為了獵取一些妖獸身上的材料,還有一個方麵,便是為了培養家族子弟的血性。
秦氏子弟一般到了十三四歲,修為有了基本的自保之力,都會被家中長輩隨帶參與狩獵。將一些並不厲害的妖**給這些子弟獵殺,從而磨礪他們的戰鬥經驗。
此刻在校武場上比鬥較技的那些秦氏子弟,大多都並不單單隻是簡單的比較,反而在拳腳,刀劍之上,更帶著幾分凶狠,有時甚至拚出真火,打得兩敗俱傷。
幸好有族中高手護持,倒是並沒有出現什麼傷亡。
秦殊看到族中護衛抬著兩幅擔架從旁邊走過,上麵兩人都已經重傷昏闕,恐怕沒兩三個月肯定是不能恢複了,不由連連搖頭。
事實上,他也參與過幾次海狩,甚至這兩個月內,手上還親自擊斃過幾個人,但沒想到,一場小比,竟然也能打得如此慘烈。
“原本以為在淘汰戰中盡量節約體內真元,但看這情況,怕是想要節省都節省不了了……”秦殊皺了皺眉頭,苦笑不已。
雖然戰台上那些子弟的修為並沒多高,但大多數人都悍勇無比,秦殊雖然自信,但也覺得若不用點力氣的話,怕也是很難將對方徹底擊敗的。
這些拚鬥凶狠的大多都是一些家境貧寒的支係子弟,一旦能搶到一個好的名次,引起秦氏當權者的注意,家境便能有很大的改善,所以打鬥中,大多都不遺餘力。
倒是那些嫡係子弟,今年小比,不像往年那樣大出風頭,秦殊暗自琢磨了一下,心中便是冷笑起來,“想必是迷海之事,讓這些酒囊飯袋畏首畏尾吧?”
就在這時,秦殊身前的戰台上,兩方戰鬥已經漸漸告入尾聲,其中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氣喘籲籲,口角滲著絲絲血跡,腳步虛浮連續幾個踉蹌,幾乎無法站穩,秦殊隻是微微一看,就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不過隻是最後一點意誌讓他強撐不倒而已。
果不其然,這名青年的對手再度發力,兩人最後一次拳腳相撞,那青年便再無法支撐,直直的從戰台上麵摔落下來,直接昏死過去。
一邊監守的秦氏護衛顯然見慣這種場麵,微微皺眉,一招手便跑出幾人將那青年抬了下去。
戰台上的勝者,一臉喜色,但還沒能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剛才的一場激烈戰鬥也幾乎讓他耗盡了力氣,兩眼一黑,竟也直直的癱倒在了戰台上麵。
這樣的情況,幾乎八個區域都在發生。
“下一個……!秦殊!”
就在這時,高台上,那名清點名單的修士,再度高聲念了起來,秦殊心中微微一緊,沉沉的吸了口氣,飛升一躍,跳到高台之上。
校武場外,那些並不符合資格或者沒有參賽的秦氏族人,遠遠在外觀戰,或是為相熟的人加油喝彩,或是指手畫腳談論今年出彩的幾人,因為自家子弟的勝利而歡呼,也因為失敗者而感到沮喪。
一片喧囂。
秦殊閉上眼睛,不管那些歡呼和喝彩到底是給誰,但卻依舊能感覺到這些秦氏族人發自內心的喜愛戰台上那激烈戰鬥的秦氏子弟。
這是一種血脈的自豪,不分貧賤富貴。
“秦業!”這時,那手握名單的修士,看了台下一眼,又念出了秦殊對手的名字。
一個高壯的身影也是魚躍而起,轟然落在台上。
“啊?居然是秦業!上麵那家夥可真不走運!”
“這家夥這幾年,年年都幾乎戰到最後,去年甚至差點便殺進了十強,聽說一年苦修,已經突破了煉心境中期了!”
“可不是!去年那場,若不是業哥先前拚得太狠,就算是嫡係子弟怕也是沒辦法那麼容易將他拿下吧?”
“我還正想誰那麼不走運對上他呢!哈哈……真是個可憐的小子,這次怕要在床上躺個半年咯!”
“秦殊……這名字你們誰聽過?”
“業哥,幹掉他!”
秦殊敏感的發現,當這壯碩青年上台的刹那,下麵立刻激烈的議論,但毫無例外的,都是對他的憐憫。
秦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的對手,對方年紀約莫二十一二,但一身壯碩高大無比,一雙眼睛看著秦殊,充滿戲謔,臉上掛著三分戾氣,顯然平日裏也是凶狠無比的角色。
“煉心境中期麼……?的確還真是不走運呢……”秦殊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要知道,剛才在台上比鬥的秦氏子弟,幾乎清一色的凝氣境修為,偏偏自己上台,就來了個硬茬。
“小子,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自己棄權的好,若是待會動起手來,我怕我會控製不住力量……嘿嘿!”這時,秦業舔了一下嘴唇,裂開嘴角,盯著秦殊發出一道嘲弄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