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場修行
佛說:“修行是走一條路,一條通往我們內心最深遠處的路。而在這條路的盡頭,我們可以找到一種智慧,這種智慧能夠讓我們了解到生命的真諦。”人生是一場修行:每一個愛你的人,每一個恨你的人,每一個你愛的人,每一個你恨的人,無論是愛之深,抑或是恨之切,他們都是你人生中的一段經曆,他們都在“幫助”你成就、完全你自己。修行是痛苦的,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不會總是一帆風順,更何況修行這個概念本身就足夠痛苦了。因為它意味著你不得不自己去麵對種種“不願意去接受”的局,並咬牙去接受,經曆拷打,完成自我的升華。修行的道路上,沒有失敗者也沒有成功者,隻有一段又一段各式各樣的人生,無論是哪一段,它們都足夠絢麗多彩、苦樂參半。
提到張幼儀,人們都會情不自禁地拿她跟徐誌摩的另外兩個女人——林徽因和陸小曼做比較。我認為,張幼儀的一生其實是勝利逆襲的。她的人生一波三折,幼年時是最平凡的,因為她富足快樂。林徽因則因為母親失寵,從小就過早地自立,過早地洞悉了人世的複雜和人情冷暖。陸小曼的幼年則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的前半生用盡了自己一生的好運氣。中年時張幼儀體味了生活的痛苦、命運的無常,她鳳凰涅槃,痛苦掙紮,活出了自己。晚年,張幼儀收獲滿滿,聲譽遠揚,圓滿富足。林徽因則身體欠佳,病痛折磨,缺少閨密,樹“敵”不少。陸小曼晚景淒涼,形單影隻,貧困潦倒,孤獨終老。如此比較,就結果而言,應該屬張幼儀一生的修為最為豐滿。
人生之修行在於舍得。有舍方有得,試想“得非所欲,舍亦非所願”,該是一種何堪的心傷?林徽因太過完美,她簡直是一個幸福女人完美的標本。她少女的浪漫主義給了中國現代最傑出的浪漫代表詩人徐誌摩。她的那首以“尺錘”為筆名的詩歌《我懂得,但我怎能迎合》,1931年9月發表於徐誌摩的《新月》詩刊。它勢均力敵地回應著徐誌摩熱烈的追逐。“這一定又是你的手指,輕彈著,在這深夜裏,稠密的悲思,我不禁頰邊泛上了紅,靜聽著,這深夜裏弦子的生動,一聲聽從我心底穿過,太淒涼,我懂得,但我怎能迎合,生命早描定了她的式樣,太薄弱,是人們美麗的想象,除非在夢裏有這麼一天,你和我,同來攀動那根希望的弦。”林徽因是一個絕頂聰慧的女子,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林徽因對徐誌摩說,她的筆名其實是一顆不能被丈量的心。他們也說好,隻要心還跳,就要一直寫詩歌。她的理性主義給了婚姻。她選擇了一個清華理工男做老公,他家境優渥,是梁啟超的大公子梁思成。她的母性給了中國邏輯學之父金嶽霖先生。她太優秀,優秀的男人全都圍著她旋轉了起來。同樣,她也成了女人們的眾矢之的,所以冰心會寫“太太的客廳”,淩淑華會故意藏起徐誌摩在康橋的日記。相比之下,張幼儀平和了許多,所以她得到的是健康和兒孫滿堂。
人生之修行在於承受。人生需要承受,因為隻有不斷地承受,我們才會不斷地走向成熟,收獲生命的欣喜。張幼儀的承受是在她出嫁被莫名討厭之時,最終,她的隱忍也換來了生命中沉甸甸的果實。陸小曼雖然一直可以隨心所欲,但是她失去了自律,最後隻能香消玉殞,美麗凋零。承受,使生命走向美麗和成熟;承受,更加彰顯出生命的沉重。
人生之修行在於堅持。沒有誰會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也許是今天的複製,也許是昨天的粘貼,但是既然選擇了遠方,就要風雨兼程。張幼儀一個人咬著牙在國外一漂就是6年,這6年,她從一句英文都不會說,到後來用流利的德語跟房東太太吵架,後來也因為熟練德語,才得以回國後順利找到東吳大學德文係教授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