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有些薄薄的雲霧還未散去,遠遠望去山中的景物若隱若現,像是人間仙境一般,在山的另一邊,陽光不經意間的悄悄來到,透過茂盛的樹林,灑在林間一位盤膝而坐的白袍少年身上。
隻見那名白袍少年好似老僧入定一般,手指呈蓮花指狀,掌心朝上放在雙膝上一動不動。
眼前的這名白袍少年穿著一身早已經過時了的白色長袍,這樣子的人要是在外麵碰到,大部分路人都會以為是哪個劇組跑出來的演員,可謂是另類。
咋一看眼前的少年,雖然穿著不咋滴,但外貌不可謂不英俊,臉如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臉俊美異常,整個人的外表看起來十分的稚嫩和放蕩不羈。
突然,少年的雙眉緊促了起來,不一會兒額頭上就冒出來豆大的汗珠,身體微顫。
“十八年了,都已經過去整整十八年了,等他突破這一層就讓他下山去吧……”站在少年不遠處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喃喃的說到,滿是不舍得眼神中帶著一絲的惆悵與落寞。
下山就代表著離開。
少年是十年前,他自己親生父親用自己生命的代價,送到了高嵩山山腳,而少年的母親卻無從得知。那天晚上下著傾盆大雨,老人剛從瀾海市治病回來,正好在高嵩山的山腳碰到已經重傷的少年父親,雖然出生相救,但卻因為少年父親當時已經中毒太深,神仙難救了。
少年父親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於是伸手把懷中繈褓裏的嬰兒托付給了老人,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叫喊的聲音,少年父親對著老人拱了拱手,便硬撐著身體向另外的一個方向逃去。
老人並沒有阻攔,而是看著懷中的嬰兒,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少年父親是為了引開仇家的追殺,才出此下策。
能夠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安全,不惜一切代價把對方引開,可想而知這孩子對他們有多麼的重要。
老人看到了嬰兒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翡翠玉跟一封信,伸出手把玉拿起來看到了秦這個字,這也注定了嬰兒的姓氏,那一封信則是被老人收入懷中。
老人喃喃的說:如果不是我今天急著趕回來,也不會碰到你,如果不是你父親正好昏倒在這山腳下你也碰不到我,這就是天意吧,也罷,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老人懷中的嬰兒仿佛聽到了老人的話,剛剛還在嚎啕大哭的聲音就停止了,天真無邪的雙眼呆呆的注視著老人。
一個沒有子嗣的老人帶著一個孩子十幾年,也著實不易,以前老人是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裏麵生活,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卻多了一個孩子,而且也無照看孩子的經驗,盡管是這樣子還是把孩子拉扯大,並且教會了他一身的武功跟醫術,這裏麵的辛酸跟艱辛隻有老人自己知道了吧……
老人站在一旁回憶著這十八年來跟小孩的日子,眼神中有些疼愛,有些艱辛,更多的是不舍。
就在老人在回憶的時候,少年突然就睜開了雙目,雙目中精光一閃而逝,蓮花指的雙手在空中打出太極的圖案,隨後雙臂猛然的推出,仿佛一幅實體的太極圖向前衝去。
“砰砰砰砰砰”!隻聽一連串的巨響,前方的一小排的樹木遭了殃,都統統的往後麵倒去,片刻間此地的空中塵土飛揚,樹林深處的鳥獸也被這個動靜嚇得逃竄了起來。待塵土散去之後,出奇的是少年身上並沒有沾到一點灰,下一刻少年嘴角輕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然後身體飄然而起,在空中打出無名殘影,忽快忽慢,掌風淩厲,在遠處看就好似一個俊美少年翩翩起舞。
突然間,少年化掌為拳,大喝一聲“老頭,可敢接我一招!”
負手而立的老人看著迎麵而來的拳頭,微微一笑,淡然的伸出一隻手,從容的應對這少年的拳法,老人的身法沒有絲毫的淩亂,一時之間便跟少年打的熱火朝天。
良久!
此時已經有了日上三竿的景象!
“不打了不打了!打不動了,老頭你這也太變態了,打了那麼久為什麼你還有力氣,小爺的太極神功已經練到了第四層了,怎麼你還是單手虐我!我不要麵子的啊!”秦羽連忙擺了擺手,氣喘籲籲的說到。
“臭小子,不要不識好歹,老子像你這樣大的時候,才勉勉強強突破第二層,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白發老人瞪著秦羽一眼說道,滿臉一副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天賦還是比我要好啊,而且人也不會懶。白發老老人想到這裏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是下一秒臉上卻一陣抽搐,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