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萬凱病房去查房的蕭春心裏發痛、發空,她萬般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魯新建把女兒魯豔接走了。
昨天傍晚,曹閔伴她趕去魯新建住處時,才知道這房子已經出售,鄰居也不知道魯新建搬到何處去了。看著這她一家三口曾經住過的房子,想著女兒,蕭春淚水盈盈。下樓後,蕭春怏怏走,魯新建成天吸毒,要是把魯豔染上可怎麼辦?曹閔歎氣,他還不會這麼沒有人性吧?他是不是有其他目的?這時候,蕭春的手機響了,是魯新建來的電話。蕭春責問他為什麼要接走魯豔?魯新建是在街頭電話亭打的電話,說魯豔也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不能接走?蕭春心裏絞痛,問他現在在哪裏,她馬上去接女兒。魯新建說要接走女兒可以,隻是得把背著他收受藥商的那些錢送來。蕭春說魯新建搞敲詐。魯新建直言說他現在需要錢,說他倆畢竟夫妻一場,他可以把女兒給她,可她必須得給他30萬元。這可不是小數,蕭春淚水蒙麵,又擔心女兒,隻好說,好吧,你現在就把女兒交給我,你提的條件可以商量,問他在哪裏,她馬上過去。魯新建不說,讓蕭春趕快準備錢,他得拿到錢才行,一分都不能少!蕭春氣恨無比又無可奈何,讓魯新建給她時間。魯新建答應,說是啥時候把錢湊齊,啥時候把魯豔給她。掛斷了電話。這個混蛋、無賴!蕭春眼前發黑,心如刀絞。曹閔聽蕭春說後,同情、氣憤不已,想到了雪柔,她曾經去過雪柔住處,兩人打的匆匆趕到雪柔家。就在她倆下出租車時,心裏也七上八下的魯新建剛好打的回雪柔處來,車得海慫恿他用女兒向蕭春詐錢,他還是疚然,可想到蕭春和她那個野男人想到錢,就下狠心一不做二不休。他看見蕭春、曹閔上樓去,判斷她倆是去找雪柔打探魯豔,慶幸沒有對雪柔說這事兒,他沒有下車,讓司機開車離開了。蕭春、曹閔突然到雪柔住處,雪柔很感吃驚,以為是來指責她。曹閔說明了來意,雪柔才知道魯新建把魯豔接走了,這事兒她確實不知道。蕭春傷心不已,他會把魯豔藏到哪裏去了呢?雪柔也傷感,兩目閃閃,說會盡力幫助找到魯豔。
“護士,護士!”
蕭春走到萬凱病房門口時,聽見萬凱喊叫,鎮定情緒,怎麼了?這骨節眼上萬凱的病情可千萬別有什麼突變!進病房後,問:“萬凱,不舒服?”
正在輸液的萬凱見是蕭春,笑道:“是蕭主任啊,我挺好的。”
蕭春懸著的心落下來:“你叫護士啥事兒?”
“沒,沒事兒,就不勞煩你了。”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我,我尿憋不住了。”
蕭春笑笑,彎腰從床下取了小便壺,放進萬凱的被子裏。萬凱撒了憋急的尿,從被子裏遞出小便壺。蕭春接過小便壺去衛生間倒小便,又放水衝洗便壺。出衛生間時,見孔濤和夏媛在說話。
孔濤說:“夏媛,你今天不是休班嗎?”
端了治療盤的夏媛乜他道:“管得寬。”
孔濤笑道:“關心你呀。呃,真的,小夏,你可得注意休息。看,眼都熬紅了。”
“放心,我不是雷鋒。”
“我是說你休班就該好好休息。”
“我跟人家調班了。呃,我說孔大醫生,你咋像個特務,跟蹤我呀?”
“我說過,是關心你,你們護士吧,白天黑夜忙,可是真累。”
“我累不累咋啦,你操啥心?”
“夏媛,你累吧,我是真心疼。”
“我天天、時時都累,你那心不疼壞了?”
孔濤點頭:“就是,就是疼壞了。”
夏媛說:“去,別盡想好事兒,別鹹吃蘿卜淡操心。”朝護士辦公室去。
孔濤跟了去。
蕭春搖頭苦笑,端了小便壺朝萬凱病房走,看來,這對青年人是在談戀愛。唉,人們都說愛情是蜜汁,可自己的愛情呢,是苦果。蕭春把小便壺放到萬凱病床下,而後為萬凱查體,詢問病情,覺得萬凱目前的情況不錯。她離開病房時,萬凱道:
“蕭主任,真不好意思,讓你給我倒小便。”
蕭春笑笑:“沒事兒,萬凱,好好養病。”出門去。
萬凱的眼睛發潮,他聽夏媛說過,蕭春不擺架子,還給病人掏過大便,覺得當醫生的也真不容易。昨天晚上,他一直盼待蕭春來夜查房,每天都是這樣盼待。可好晚了蕭春都沒有來,來夜查房的是孔醫生。萬凱問夏媛,蕭主任是不是出差了?他把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蕭春身上,時時都盼待蕭春能夠在病房裏。這也不隻是萬凱的想法,住在這病房裏的病人都是這樣盼待蕭春盼待經管醫生的。夏媛歎曰,蕭主任沒有出差,護士長和她在一起,她女兒不見了,護士長來電話說,正陪蕭主任一起在找魯豔。啊,她女兒不見了?萬凱好是擔心,難道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夏媛搖頭,護士長沒說。萬凱心想,蕭春當醫生不容易當母親也好難,要是她女兒丟了可咋辦?她會請假去找女兒嗎?那自己的病誰治?在蕭春的努力下,自己很幸運,接受了血液幹細胞移植,現在的情況不錯,而車穎還在等待合適的供血者,還在死亡線上掙紮。輸完液後,萬凱就去探望車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