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知道嗎,我進來之前,在菩薩麵前拜了拜,之所以可以活下去,是因為我知道贖罪,而你……人作有孽!”
“那你就到地獄裏贖罪吧!”
薄釋然猛地向我砍來,也就是一瞬間,我看到引魂珠纏到了他的脖子上,死死的勒住他,靜和見到後,急忙跑到薄釋然的旁邊。
隱約中,我看到安陽王拿起貪狼木,狠狠的刺進靜和的身體,順便,也刺進了薄釋然的身體。
“到地獄贖罪的人,應該是你。”
我感覺到自己的手銬被解開了,我不知道是安陽王做的,還是這手銬自己開的。
總之在我用金盆洗臉的時候,我沒有看到安陽王的任何影子,或許是我的幻覺。
薄釋然似乎心有不甘,向我爬來,似乎想拽住我。
“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薄琰?”
這個時候,薄琰披著一件風衣,酆念月跟他後麵,旁邊還站著幾個人,站在了我麵前。
薄釋然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大概沒有想到過,薄琰還會活著,而我也會活著。
“怎麼會……”
我沒有理他,我現在能夠站在他麵前就已經是萬幸了。
不過,我不會讓他有全屍的。
整間屋子的燈籠是仿古的,裏麵有燈油,我走到火盆麵前,看著他,隨後,將火盆打翻。
瞬間,他和他的女人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我絕對不會讓你聽到我的求救聲。”
“我也沒想聽。”
很快,因為燈油的緣故,整個屋子都燒了起來。
“姝兒,你挺過來了。”
“不,是安陽王救了我,他還活在我的體內,其實,是他的命格代替了你的。”
這是我剛才才悟到的,安陽王的命格是薄天麟的,兄弟情深,到底還是我欠了安陽王。
這家夥,真是從來不欠別人。
“柳姝,薄琰,受戒禮畢,金盆洗手,撤牌位~!”
隨著門徒的這一聲通告,我知道,我從今以後,便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可以走了嗎?我想吃宮保雞丁。”
我的這一句看似輕鬆的話,實際上是在偽裝自己的痛苦。
從長春回來後,因為身上的傷痛,我整整養了一年才恢複,薄琰還好,不出兩個月就開始蹦躂了。
因為薄琰的金盆洗手,對整個黑市影響是很大的,但是礙於薄琰其他的勢力,所以這些事情處理起來並不棘手。
薄琰匿名捐贈了家中的古董,我原本想留一件,留個念想,但是又想了一下,有什麼可留的,算了吧。
京衣終於不用在偽裝她和季先生的關係,秋天的時候,隨著季先生去了英國。
前一陣給我打過電話,月兒死了,葬在了我們老家,據說是月兒自己要求的,就葬在了我們以前經常玩耍的那顆梨樹下。
她還說,來世希望不要遇到我。
到底,我還是沒能知道當初月兒的動機,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今年冬天,老鬼終於壽終正寢,我親自操辦了他的後事,在整理老鬼書籍的時候,我發現了老鬼的一本書。
上麵記錄著尼羅教的一切。
原來他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隻是沒有告訴我罷了。
隔年秋天,薄琰拿到了加拿大移民的簽證,問我的想法,是否願意離開中國,去國外生活?
我點點頭,畢竟這裏已經沒有可以讓我留戀的事情了。
在北京的房子,薄琰送給了季油子,隻留下了我的那間小平房,什麼時候想回來,我們也可以住一住。
“又是秋天啊……”
我坐在機場的候機室裏,望著窗外,將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已經五個月了,大概在今年冬天出生,和我一樣,是冬天的孩子。
酆念星說,是個女孩。
外麵有些微微的涼風,樹上的葉子打著旋從人們身邊穿過。
“孩子叫薄晴風吧,好聽。”
我對著坐在我身邊的薄琰說。
“一切都由你,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薄琰將我攬入懷中。
“走吧,我們該登機了。”
“好。”
這就是我的故事,一個盜墓賊的故事,當然,這其中有很多的事情,因為時間的原因,我也沒有辦法一點一點的說出來,我在26歲這一年經曆的事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總之,人嘛,做的事情,總是人在做,天在看。
最後說一句,我們的孩子到最後是個男孩,即便如此,孩子依舊叫薄晴風。
我現在正在努力的學著英語,並且在這裏,我們開了一家中式餐館,生意還不錯,酆氏兄弟有時候也會來拜訪一下。
值得一提的是,酆念月是風兒的幹爹。
你看吧,人就是如此。
始於波瀾,終於平淡,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