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不知睡了了多長時間，醒來時全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疲憊。張南暗運陰元，果然比以前增長一些。
張南看著如枯枝一般的手臂，在臉上也摸出了皺紋。《虛無縹緲》俞練得深，軀體便俞衰老，不多久，軀體便會死去，成了真正的鬼。
“做鬼也罷！也許做鬼會比做人活得暢快些。”
“隻恨沒有及早決定，連累舞陽。”
張南爬起來，四周再察看能否找到出路，結果大失所望，大殿、溶洞、房間裏全都是死道，根本沒路。
唯一的路是潭頂那巨石壓住的洞。
張南不會傻到想從那裏逃跑，那裏是大烏龜供糧食的地方，隻要一翻開石頭，大烏龜馬上就會注意。
如果被發現不是風靈子，不敢想像大烏龜會如何對待他。
張南把昨天的魚烤了一些填飽肚子，突然間就百無聊賴。
“不知道風靈子如何能在這樣的鬼地方呆到老！”
“都說有情飲水飽，他有個美女老婆相伴，日子自然好過一些。”
“從外邊的水晶雕像可以看出，那女子年輕的時候一定國色天香，比起舞陽來說猶有過之。”
“她是為鬼，身體本虛無，雖然能看，不知能不能用！”
此時無外人，張南倒也不十分羞愧。習慣性地在無人時自言語起來。
宮殿頂是一些不知石質，有微微光絲透進，並無水跡。張南推斷此地也不在碑山湖底了。
百無聊賴，張南隨手從三本書中抽出一本《玄約奧義》，隻見卷首寫著數十行字：無為無碌無情無欲無因無果無塵無物練此功者須積世行善，不得犯下三十戒：不得欺師滅祖不得作奸犯*不得持強淩弱不得以武獲利不得擾亂人間……
一條條看下去，戒條恐怕比少林寺的戒律還多，尋常人絕難做到。
“不知這是哪間寺院的功法，如此嚴格！”
繼續看下來，突然冒出一行字：“放你娘的狗屁。”
這六個字跟前麵字跡完全不同。從字跡間可以看出寫字之人狂野傲慢十足，不羈性格躍然於紙上。
張南啞然失笑：“不知道是不是風靈子的字？”
“也許這書是風靈子不知從哪一間寺院偷來的，看不慣上麵的戒條，下筆討伐。他的性情可見一斑。”
張南打開正文，果然是人間修真界的修練法訣。法訣一共分為入禪、聚氣、禦物、修法、分身、修佛六大境界。每一境界的修煉方式寫得十分詳細，在一些字間還插著標解，看字跡與上麵六字相同。
張南一頁頁察看，隻看得眉頭直皺。
人間修真界的修煉方式與鬼界完全相反。
舞陽在傳張南鬼界功法《虛無縹緲》時說：人除了軀體外，還存在三魂六魄，魂魄十分虛弱，凡人隻能依附肉身而生，肉身存則魂存，肉身滅則魂滅。魂魄雖然弱，卻是眾生之本，萬物以魂為先。鬼功詣在修煉靈魂，壯大魂魄，軀體毫無作用，隻為累贅。
而這裏介紹道：軀體仍法訣之本，三魂六魄，五觀六識皆由軀體所感。軀體是眾生之本，萬物以身為先。本法訣詣在修煉肉身，儲蓄陽元，壯大金身……
“一個以魂為本，一個以軀為本。哪種說法才是正確的？”
好像唯物主義跟唯心主義的論戰，張南確確實實有這種感覺。
“我修煉了鬼界功法，修真界的法訣萬萬不能煉。”
陽元跟陰元生死相衝，他是吃過苦頭。幫舞陽療傷差點就死掉，要不是體內突然出現一鼓奇怪的元氣幫忙，現在他已經去見馬克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