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真的吃不了了。”張一凡有些無奈的說道,誰說城裏的人沒有大山的村民熱情來著?
小道士的碗疊得老高,捧在胸前,菜尖都要夠鼻子了,像暴風中的小船一樣搖擺不定。
全是幾個女孩兒夾得,尤其是唐婉兒,筷子一下一下的根本不停。
張一凡的氣質談吐都很惹人好感,但是絕對沒到花見花開的份上,這是幾個女孩兒把他晾了一個上午,心裏都非常的不好意思。
尤其是小道士的態度,如果他真發頓火她們還能接受點,幾個女孩兒都不是小心眼的人。可是小道士的態度很平靜,笑容很溫和,幾個女孩兒都是在電視台工作,早就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真真假假一眼就看的明白——張一凡這是真的沒當回事,所以她們心裏就更加過意不去。
蘇紫煙又夾了一個雞腿壘上去,筷子左搖右擺的,技術難度很高,因為目標對象也在不停的擺動。
三豐祖師的太極柔勁被小道士用來端飯碗,恰到好處。
周圍都是吸氣的聲音,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
“哎?你看見我的眼睛了嗎?”一個人趴在地上到處找。
“沒有啊,哎,我的眼睛好像也找不著了,哪去了?“
“哎,我的也是,哦對我當然找不到我的眼睛了,因為我的眼睛已經瞎了哈哈哈……”
圍觀群眾臉上的表情都很驚嚇,這還是那個母老虎蘇紫煙嗎?
蘇紫煙對這些目光毫不在意,這是她的新下屬,而且還是個道士,有什麼不妥?
小道士的身手很厲害,一隻手從碗裏夾著菜,一隻手托著碗搖搖擺擺的,難度係數非常高。
唐婉兒和時小雨都非常佩服,就差拍拍手了。
在角落裏,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把頭低到桌子下麵,有些猥瑣的把電話掏出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大海哥嗎?我剛才看見蘇紫煙……”
……
……
“……你真的不會用攝像機?”蘇紫煙一臉的狐疑。
下午兩點多了,寬敞的大演播廳此時就兩個人一台機子,燈光打下來實在是有些浪費。
“對啊,從來沒學過。”張一凡老老實實的回答。
蘇紫煙繞著小道士轉圈,就像見了鬼一樣,難道現在的道士專業開攝影課嗎?
為什麼景深、拍攝角度、突出主次這些東西,小道士一教就懂?
在電視台,攝像是最看功夫的,進去個新人說找個師傅帶一帶,多半指的是攝像這個口子。
要說攝像機怎麼“用”,那真是簡單的很,擱頭豬在這教一下午都會了,一共就幾個鍵,不比照相機複雜多少。
但是豬拍出來的東西當然不能用,攝像真正的學問是怎麼拍出好的畫麵,這裏麵學問就大了,一個好的鏡頭,頂的上後期配上千言萬語。
蘇紫煙不指望這些東西小道士一下午全學會,隻想給他講個大概,真正到現場的時候不是還有自己麼。
沒想到,她又一次大跌眼鏡。簡單講了個開頭之後,小道士便舉一反三,緊接著舉一反三千,後麵的道理講得清清楚楚,好些東西竟然對自己都有啟發。
她鬱悶的發現,自己實在是沒什麼可教的,哪有徒弟比師傅還厲害的?
美少女一臉的不痛快,腮幫子氣鼓鼓的,這人難道是妖孽不成?
張一凡莫名其妙的看著一臉幽怨的蘇紫煙,這才講了點淺顯的東西怎麼就不講了,他還等著學怎麼用攝像機呢。
道士跟和尚不一樣,和尚那就是苦修,出來個吃酒喝肉的了不得了,道士不同,真人啊,祖祖輩輩都是有才情的,丹青水墨那是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