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不緊不慢的走著,白玲不遠不近的跟著,對四周飄過來的目光完全無視。
轉過電梯的位置,小道士向著樓梯走去。
燕坊電視台大樓有三十五層高,曾經短暫的占據過燕坊市第一高樓的位置,所以正常情況下是絕對沒有人挑戰樓梯這個選項的,上麵一個人也沒有。
看見張一凡消失在樓梯拐角,白玲連忙緊跑兩步,高跟鞋塔塔的聲音很清脆,要知道電視台大樓裏麵的樓梯是那種螺旋上升的,每一層的拐角處都很短,一不小心就跟丟了。
快步來到最後一階,白玲小心翼翼的探出去半個身子。
“哎呀!”白玲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就在樓梯的拐角處,張一凡抱著胳膊,臉衝著她的方向,目光炯炯的正在守株待兔。
要跟蹤小道士絕對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更何況大理石地麵上,高跟鞋的聲音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啊……
遭受了驚嚇的白玲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就往後麵倒去。
身後就是光滑的台階,很陡,對人的脊柱來說過於的鋒利,這樣倒下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可是小道士還離著一米多遠呢,怎麼樣也不可能來得及了。
白玲的雙手張開,拚命的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可是半空中哪有什麼救命稻草?這不過是人的正常反應罷了。
她有些絕望的閉上眼,心裏有些遺憾的想,這個第一印象一定糟糕透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醜死了。
半空中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把她正在拚命揮舞的右手穩穩的抓住了,她整個人險之又險的在半空中停住,差點就要摔在台階上了。
白玲睜開眼,臉上的神情朦朦朧朧的,誰說空中沒有救命稻草來著?
自己遇到了危險,他又一次出現了。
張一凡的神情很歉疚,他的眼神很溫和。
“對不起,把你嚇著了。”
“……”白玲臉紅紅的不說話。
小道士一怔,發現眼前的女人非常的麵熟,那一夜這個女人臉上的死氣和絕望讓他印象很深刻,他脫口而出:“是你!”
白玲笑的很開心,她依依不舍的直起身子來,將手抽了出去。
第一次已經不小心建立了那麼錯誤的印象,以後一定要時時刻刻注意修正。
“你“又”一次救了我。”白玲把“又”字咬得很重。
“本來就是我不好,把你嚇著了。”
白玲眼神很亮,她笑著說:“那上一次呢?那天我竟然忘了跟你說謝謝,太失禮了。”
小道士摸摸鼻子,“不用謝,我就是正好路過。”
道家講究上善若書,水在無聲無息間滋潤萬物,深藏功與名。這比大和尚那一套“七級浮屠”什麼的高明不知道哪裏去了,道士講究的就是助人為樂不求回報。
“正好路過……”白玲的臉有點紅,是誰“正好路過”來著?
眼前的女人眼神癡癡的,臉紅紅的,張一凡的心裏忽然有一絲異樣的情緒,他輕輕說道:“都是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那我先走了,再見。”
說著他轉身繼續往樓梯走去,他覺得眼前的女人的眼神很有“攻擊力”,他有點抵擋不住。
“哎?你怎麼“又”走了!“白玲驚醒過來,連忙開口道,臉上的神情很是幽怨。
“……”小道士很鬱悶,這個“又”是什麼情況?
白玲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畢竟是見慣世麵的職業,她笑的很好看,“對了,我叫白玲,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我的救命恩人?可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