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望最終還是沒能修成正果。
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堯家的新聞發布會上,他跟破產的堯瑞豐出現在同一個畫麵,成了堯氏這最後的繼承人。
沈商也確實沒讓我失望,他一手將恒信打造成高端企業,也實現了在美國敲鍾上市的願望,我最後也卸了任,把該還給沈家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沈嗣成一再留我,還是被我拒絕了。
總覺得這裏已經不是我該待的地方了,一切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孫毅開始大肆追求我,從晏城追到宛城,說要把我帶回孫家做兒媳婦。
為了躲,我隻能中了牧江的伎倆跟他出了國。
恰逢沈商在美國開了分公司,我借用沈商的名義謀了個工作,還是做設計師,換了個名字,也換了個身份。
兩年後,我跟秦望自動解除了婚姻。
法院那邊督促著我回國辦理離婚協議,我猶豫,最終還是在牧江的說服下灰溜溜的滾回了國內。
在民政局門口拿到離婚證的時候,我恍惚覺得又回到三年前。
秦望就站在民政局門口等著我,笑眼彎彎的喊我秦太太。
隻是這次,站在我門口的不是他,而是牧江。
他見我出來,臉上的笑意更濃,抓著我的手吻了吻。
“紀小姐,恭喜你擺脫秦太太的身份,不如考慮一下牧太太的職位,我可是為你空了很久了。”
這場景畫麵都跟三年前如出一轍,我苦笑,從他掌心抽出手。
“牧江,你就別打趣我了。”
他聳肩,對我的拒絕已經見怪不怪。
“OK,我給你時間考慮,反正等了那麼多年,無外乎這一天。”
回美國後,牧江就收了心,對我算得上是鞍前馬後,我在國外沒個照應,對他倒是依賴,兩人的關係不溫不火,可誰也沒敢捅破那層窗戶紙。
但我一拿到結婚證,牧江就開始按耐不住了。
我猜的到他心裏的想法,忍不住提醒。
“牧江,我二婚,還有個孩子,我們終歸是不合適的。”
他瞥了瞥車後座冒出來的那個毛茸茸的腦袋,癟著唇狠揉了兩下,一臉魏然。
“我要真介意這事兒,在美國也不會幫你照顧孩子了,你還不明白嗎?紀嘉,我想當戎戎的爸爸,我要給你們母子倆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許是牧江抓我抓的太緊,這讓趴在玻璃窗邊的孩子有些憂慮,奶聲奶氣的喊了句:“媽媽。”
“乖,戎戎,媽媽沒事,媽媽就是跟牧叔叔談點事情。”
開了車門,把孩子摟進懷裏。
摸著懷中軟軟的肉團,果然……當年還是舍不得把他拿掉。
耳邊到現在還能想起醫生的話:紀小姐,如果您非要拿掉這個孩子的話,以後很可能……會失去生育能力。
在最後一刻,沈嗣成衝進來,抱著我替這個孩子求情。
還是把他留了下來。
“戎戎。”
“舅舅!”
沈商來接我,剛下車就跟孩子黏在了一起,抱著他一連轉了好幾個圈。
兩人打的不亦樂乎,我從他手中接過孩子,替他擦了擦汗,不由得擔憂:“沈商,你這麼寵他,會把孩子寵壞的。”
誰知沈商不接茬,又把陳年往事的舊賬翻了出來,捏了捏孩子的臉蛋。
“這孩子小時候跟著你吃了這麼多苦,我寵寵他怎麼了,再說你個當媽的不知道疼孩子,舅舅就不能疼嗎?你說對吧,小哭包。”
秦戎跟沈商關係比我還親,眯著小眼睛附和他舅舅的話。
“對。”
孩子小,還不怎麼會說話,隻知道跟著沈商學話,愣是把我搞得啞口無言。
牽著孩子往回走的時候,不巧每一輛車攔住了去路,牧江跟在身後拉了我一把,把我跟孩子都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見我們沒事鬆了口氣。
又黑著臉敲開了車主的窗戶。
“你沒長眼睛啊,會不會開……”
車窗被搖下來,牧江看到那人的一刹臉色難堪,訕訕的收回手,想拉著我離開。
秦望眯眼,表情冰冷。
看了牧江一眼,目光又掃到我身上,看著我懷裏抱著的孩子譏笑。
“想不到你倆速度挺快的,連孩子都有了。”
我拉低孩子的帽子,蓋住了他的臉。
怎麼說,秦戎還是有幾分跟秦望相似的,我不想讓他們父子相認,隻能默認下這是牧江的孩子。
“你來做什麼?”
牧江擋在我身前,一見到秦望,兩人就變得劍張跋扈,針鋒相對。
秦望從懷裏抽出一張綠本,甩到我麵前。
“慶祝我離婚,恢複了單身。不過……”他眼神突然犀利:“紀小姐,你這算是婚內出軌吧。”
我哽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沈商看不下去插了話:“秦望,你也別太得理不饒人了。”
兩年不見,他毒舌的功夫見長,每一句話都在抽打著我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