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吳心蘭呆愣地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中的尚保羅把外套往肩上一甩,若無其事地步出車門,仿佛旁邊的媒體不過是一堆空氣。
“你和吳小姐什麼時候結婚?”記者問道。
“她一點頭,我們馬上就結婚。”尚保羅一撥長發,給了大家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
吳心蘭倒抽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居然還沒對他的魅力免疫。
“你們認識多久了?”記者又問。
“天長地久。”尚保羅看著鏡頭,那眼神深情到連吳心蘭都要不好意思地別開眼。
“你最喜歡她的哪一點?”
“我怎麼可能隻喜歡她一點?她是我的月光女神。”尚保羅朝大家揮手,快步走入了飯店大廳……
吳心蘭從電視機上移開視線,看向那個正躺在她的大腿上看雜誌的男人。
那是兩個小時前,他走進飯店時的情況。
這家夥一派輕鬆,好像那場記者會從不曾發生過一樣,而她卻已經六神無主地在他的房間裏踱步踱到腳差一點斷掉。
“你好像一隻搔首弄姿的公孔雀。”她皺著眉頭,戳戳他的額心。
“我是犧牲色相演出耶。你看,根本沒有媒體敢去騷擾你,對不對?”尚保羅勾住她的脖子,把她身子往下一拉。
“你——”吳心蘭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半歪斜地傾倒在他身上。
他慘叫一聲。
“你還好吧!”她掙紮著滑坐下沙發,來不及顧慮覆了滿頭滿臉的發絲,便擔心地跪在沙發邊看著他。
“沒有男人被胸部壓到會覺得不舒服的。”他揚起眸,一臉陶醉地看著她。
“又亂說話!”她推他一下,看他無關痛癢地摸摸她的頭,然後又繼續低頭看他的雜誌,忍不住扯住他的耳朵大叫:“你坐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坐好就是了,幹嘛這麼凶嘛。”他在沙發上坐起身,雙手卻不安分地把她牢牢地鎖在懷裏。“坐好了。”
“你還鬧,你承不承認自己的錯?”她的食指指控著他,心裏又惱又氣的。
“好,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尚保羅立刻很爽快地承認所有罪名,反正又不用坐牢。“呃——請問我犯了什麼錯?”
“你怎麼可以不跟我商量,就召開記者會隨便說話呢?現在可好了,全世界都以為我是你的什麼未婚妻。萬一我們以後分手,你人在外國,當然無關痛癢,可是我會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啊……”她愈說愈急,連眉頭都擰在一起了。
“寶貝,我想有件事你沒弄清楚——”尚保羅執起她的手,認真地凝視著她。“我們家的男人都是從一而終的。”
“你大哥離婚了。”他當她是小傻瓜嗎?
“放心吧!他們如果沒有再結婚的話,我頭給你!”尚保羅舉起手來發誓。
“誰要你的頭。”她扁著唇,睨他一眼。
“你不要的話,我就勉強先代為保管了。”他咧嘴一笑。
“我現在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討論我們的未來。”她擰眉瞪他。
“我比你更認真地等待你有朝一日嫁來我家,當我專屬的繆思女神啊。”他的眉頭皺得比她更緊。
她以為他一天到晚對外宜告他的未婚妻嗎?
“我根本看不出你的認真,我覺得你根本沒認真思考過。”小臉憂心忡忡的,根本不對他抱以任何希望。
“寶貝,我的直覺投出過錯。”尚保羅誠懇地把她的手握到心窩處。
吳心蘭用懷疑的眼神瞄他一眼,不予置評。
“你總不想讓我死不瞑目吧。”他神情一凜,陡地撂下了狠話。
“你——怎麼了?”她一慌,猛打了個冷顫。
“你知道我經常搭飛機,出事的機率很高。你總不希望我在死前有什麼遺憾吧。”他吸了口氣,可憐地扁著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
“不許你詛咒自己!”吳心蘭用力地打了下他的手臂,非要聽見他唉唉大叫,才能衝淡心裏的不舒服。
“誰要你不嫁給我,你一天不嫁,我就詛咒自己一天。”他拉著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臉,眼睛沒有片刻稍離。
她靜默了,悄悄拉回自己的手,水眸直瞅著他。
他任性而自我中心,永遠不會平凡。可她知道,他會永遠愛她。她隻是氣他老把人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