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下課鍾才響起,任庭宇已經扛好書包,準備走人。

“庭宇!”湯誠正跟毛頭一路跑來。

“幹嘛?”任庭宇停下腳步。

“你要去約會啊?”

“約會?時間多啊?”任庭宇噓了一聲。

“不然幹嘛一下課就閃人?”毛頭一臉不信。“說啦!是不是有豔遇啊?”

“對啊!是兄弟就不可以互相欺騙!”湯誠正也擺明了不信。

“很抱歉,我跟你們早就不是兄弟了。”任庭宇轉身就想走。哼!這兩個家夥還敢在他麵前稱兄道弟?!

“哎呀!別這樣啦,你還在為‘聖修’那次聯誼的事記恨啊?三八兄弟,這種小事值得你氣這麼久啊?”毛頭扮笑臉打哈哈。

“哼!”

真的還在氣啊?

“庭宇,叉你鼻孔的是那個胖子,又不是我們,你把氣出在我們身上太不應該了吧?”湯誠正趕快把責任推給別人。

“對啊、對啊!是那個胖子白目,又不是我們的錯!”毛頭也附和。

“哼!”任庭宇依然不領情,那天的情形太令他震撼了,在那麼多人麵前出糗,想忘實在很難。

“……”看到任庭宇的表情,兩個人不敢再多言了,看來任庭宇這次真的火大了,隻是,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找我什麼事?”不想浪費時間,任庭宇口氣不善的追問。“不會隻是哈啦這個吧?”

“當然不是啊,”湯誠正上前搭著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親昵樣。“想不想看美女啊?”

“美女?”任庭宇挑高一邊眉毛。

“記不記得‘聖修’那個丁可人?”湯誠正賊賊的笑。

“你是說她們那個活動股長,後來落水的那個?”任庭宇對美女是過目不忘的。

“賓果!”湯誠正彈了一下手指。“告訴你喔,我看到她了耶。”

“看到她?”

“對啊,我們在補習班看到她喔。”毛頭也神秘兮兮的。

“我們是想說,今天再去確定一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那一班補習,如果是的話……”湯誠正話隻說到一半,留下無限寬廣的空間讓人遐想。

“嗯?”任庭宇等著他們的結論。

“哎呀,這還要我們明說嗎?”湯誠正笑得好賊。

“要!”

“啊?”任庭宇的一桶冷水讓兩個人的笑容僵在臉上。

“有屁快放!”任庭宇有點不耐煩了。

“就是近水樓台嘛。”湯誠正用手肘頂了頂任庭宇。

“對啊,跟她在同班補習,然後找機會接近她啊。”毛頭幹脆挑明了說。“庭宇,我們三個一起追,看誰先追上。”

“原來你們兩個最近跑補習班跑得那麼勤快,不是為了功課,而是為了把馬子?”

“嘿嘿!沒辦法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湯誠正說得理直氣壯。

“對啊,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咩。”毛頭就比較下流一點。

“我看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吧。”任庭宇戳了毛頭一記。

“哎喲!別這樣嘛!是兄弟才告訴你耶!”毛頭心疼他那原就不多毛的頭。

“是喔,真是多謝喔。”任庭宇才不信他們的鬼話。

“這麼說就見外了啦!”湯誠正見任庭宇的臉色已不若先前那麼難看,趕緊上前誘問:“怎樣?去不去?”

“不去。”

“啥?!”不去?他有沒有聽錯?

“真的?”毛頭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任庭宇對美女沒興趣?

“說不去就不去,嗦什麼!”

嗦?有嗎?他們可是什麼都還沒說耶。

“庭宇……呃……這個……へ……我是說……那個……為……為什麼啊?”既然已經被罵了,湯誠正心想:不問不就白被罵了。

“你不喜歡丁可人嗎?”不會吧?她算美了啊,毛頭心裏也納悶。

“還是你覺得丁可人不夠漂亮?”湯誠正補充。

“不會啊,她算不錯了。”任庭宇老實回答。

“那為什……”

“因為我戒女色了。阿彌陀佛,從今日起,本人要閉關苦讀,待我功成之日,天下女人便可任我挑啦,哈哈哈!”任庭宇仰天大笑。

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毛頭跟湯誠正被他的笑聲嚇傻了,呆愣愣的看著任庭宇。

“毛頭,你看庭宇是不是病了?”

“我覺得是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你不覺得他從那天聯誼回來之後,人就怪怪的?”

“對啊,都是那個死胖子害的。”

“一個有為的青年就這樣毀在一個胖子手上。”還隻是兩隻手指喔。

“噗!”想到那天的情形,毛頭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聲一點啦,你想被扁啊?”湯誠正小聲警告毛頭。

“你自己不是也想笑?”

“好啦,本山人要回去苦讀了,後會有期,告辭!”任庭宇吊兒郎當的轉身離去,不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

“哈哈哈!”等任庭宇離開後,湯誠正忍不住笑了出來。

“走啦!小心被庭宇聽到。”毛頭拉著湯誠正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不笑出來,憋久了會內傷耶!”

“內傷總比被打成外傷好吧。”

“對喔,說的也是。”湯誠正及時住口,隨即想到一事,又開口問:“喂!我們真要去那一班啊?”

“怎樣?”

“上次我們不是也看到那個胖子好像也在同一班?”

“對喔,怎麼沒想到那個胖子也在……”毛頭恍然。

“她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吧?”

“是啊,我們又沒惹她。”

“而且我們的目標是丁可人又不是她。”

“眼睛瞎了才會以她為目標!”毛頭怪叫出聲。

“毛頭,你的嘴很賤喔。”

“你有比我好嗎?”

哈哈哈!

談論到此,兩個人相視而笑。

“喂!”任庭宇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嘎?!庭宇,你想嚇死人啊?”心虛的毛頭嚇退了一大步。

“對啊,你不是閉關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湯誠正也被嚇了一跳。

“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兩個人不懂。

“我說,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補習班。”

???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

“要不要去請校長來啊?”

“已經去找主任教官了。”

“訓導主任已經趕來了。”幾個女教官看見眼前的景象都慌了手腳,聚在升旗台上不知如何是好。

以往隻有在政治新聞中才會看見的示威抗議場麵,如今竟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除了傻眼之外,她們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

“抗議!抗議!抗議學校藐視民意!”同學們口徑一致的呼喊著口號。

因為是女校的關係,“聖修”向來不對外開放校園,每年隻有兩天可以將校園對外開放給外賓參觀,其一是畢業典禮,另一個就是每年的校慶。算是鎖國政策體製下,難得的兩個特赦機會吧。

然而畢業典禮的焦點往往都放在高三學生的身上,其它年級的學生反而沒有出線的機會,所以大家才會那麼重視校慶的開放形式。一年之中既然隻有這兩天可以“合法”的將其它男校的同學“走私”到學校來,這樣彌足珍貴的機會,聖修的學生說什麼也不肯放棄。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朝會時,學校方麵向全體學生公布今年的校慶不完全開放,隻邀請學生家長及校友參加。消息一出,全體學生嘩然!

終年被迫吃素,表麵上過著“萬般皆墮落,唯有讀書好”般近乎苦行僧的日子,這樣的“偽”甘之如飴,都隻是為了能在這兩個日子可以如願開葷,讓校門外對她們一樣渴望的男校同學有機會與她們邂逅;如果夠幸運的話,也許一段美麗的愛情神話便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