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會這麼好心?」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不是說了嗎,買錯的啊!你這個番婆,聽不懂國語啊!」
「你才是番王啦,誰是番婆!」吳秀香賞了一記白眼給他。
看看手中的飲料,她還真有點渴,感冒了一個星期,總覺得喝再多的水都不夠,好像自己永遠處於缺水的狀態。
「喂!怎麼不冰?」喝了一口,她發現楊桃汁根本不冰。
「不冰喔,可能是販賣機壞了,所以才會不冰吧。」任庭宇隨口說說。
「壞了?」吳秀香懷疑,伸手探了探任庭宇手中那瓶飲料。「那為什麼你的是冰的?」
「我的……呃……」沒想到她會來這招,任庭宇一時語拙。
「你在搞什麼鬼啊?」難道這瓶飲料真的有問題?
「你小聲一點啦,喉嚨發炎的人說話還這麼大聲。」
「我……」
「你不是喉嚨還在發炎嗎?」
「是啊,怎樣?」喉嚨痛關他屁事啊?
「那不就結了,喉嚨痛,你能喝冰的嗎?」
「對喔。」吳秀香這才想起來自己是真的不能喝冰的東西。
「沒大腦……」任庭宇咕噥。
「喂,你罵誰沒大腦?」明明是自己疏忽,吳秀香還是凶巴巴的。
「沒啊,我說你的大腦很漂亮。」任庭宇裝傻。
「哼!」
「對了,你那天怎麼沒來?」他轉了一個話題。
「哪天?」吳秀香滿臉問號。
「星期天啊,你怎麼沒一起來?」
「星期天?」吳秀香偏頭想了想。「那天……那天不是你跟小可約會的日子嗎?」
「我……約會……不是我,那是……」
「說到這件事我才要問你咧。」沒等他解釋完,吳秀香雙手叉腰站了起來。「我們家小可本來人好好的去赴你的約,結果卻扭傷腳回來,人也變得怪怪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任庭宇語塞。
「說話啊!」
「小可她的傷要不要緊?」聽湯誠正說,小可是走樓梯時不小心踩空才會扭傷腳的,還好身旁的湯誠正及時拉住她,不然後果可能更嚴重。
「人都沒來上課了,你說呢?」白目的男人!問這種蠢問題。
「不是有去給醫生看過了嗎?」他記得湯誠正是這麼跟他說的。
「那請問一下,為什麼不是你陪她去呢?」竟然是叫他同學陪丁可人去看醫生!這家夥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我……我剛好有事先離開,所以就由阿正陪小可去啊。」他這是幹嘛啊?吃不到羊肉,還惹得一身腥。
「你有事先離開?!」吳秀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是你約人家的,竟然中途蹺頭?!」難怪丁可人回來後人會怪怪的。
「我……哎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啦,總之,你就別管了啦!」任庭宇有點慌了。
「要不是小可的關係,我才懶得管咧!」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改天我會找機會再跟小可道歉的,你說好不好?」看得出她的不悅,任庭宇趕快陪笑。
「你家的事。別再叫我幫你約了,本姑娘沒空!」吳秀香才不想再踏這個渾水了。
「我知道,我會找別人幫忙的。」看她坐下了,他也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喂,聽小可說,你將來想當律師啊?」
「對啊。」剛剛說了那麼多話,口渴死了,一口氣就把手中的楊桃汁給喝完了。
「好不好喝?」看她喝得津津有味,他也開心。
「還好啦,不就是楊桃汁而已。」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人家說喉嚨痛喝楊桃汁很好的,你該多喝一點。」
「喔。」她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人又懶洋洋的趴回桌上去。「別吵我,讓我睡一下。」
「好吧。」看來她感冒才好,體力還沒恢複的樣子,是該讓她好好休息的。
看著她嬰兒般的睡相,他有股衝動想伸手捏捏她那圓圓的臉頰,體會一下觸感如何。但是想起她張牙舞爪的潑辣樣,這樣的念頭立刻取消。開玩笑!小命要緊。
「為什麼想當律師啊?」雖然想讓她好好休息,卻克製不住想跟她說話的衝動。
「為了要伸張正義啊。」吳秀香沒有睜開眼睛,仍趴在桌上假寐。
「伸張正義?」這是什麼理由?「伸張正義就一定要當律師嗎?」
「那當然!」這回她坐了起來。
「怎麼說?」看到她又開始跟他說話,他好開心。
「你看,以我一介女流,要比拳頭,我當然是比不贏人家嘍,所以武的不行,就用文的啦。」一提起她的理想,她眼睛都亮了起來。
「那你可以去選民意代表,一樣可以伸張正義啊。」
「才不咧,現在的民代,作秀的多,做事的少,我才不做那種事。」她對於現在的民代很不以為然。
「律師也有很黑的啊。」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要伸張正義啊。別人不接的案子,我接;別人不敢翻的案,我翻;別人惹不起的人,我偏要惹。」
「你不怕嗎?」看她對自己理想的執著,他是打心底佩服,但不免替她擔心,隻怕她是初生之犢啊。
「怕?」
「這個社會上有權有勢的人不少,司法界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清廉,有句俚語是這麼說的:『作官清廉,吃飯拌鹽』;更有人用『有錢判生,沒錢判死』來嘲諷法界的黑暗不是嗎?」她難道不明白社會現實的一麵?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當律師。當然,律師隻是我理想的起步,考上司法官才是我最終的目標。用法律來保護好人、修理壞人。我承認司法界是有一些少數的敗類,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去喚起社會的正義公理的。」為什麼一提到法律,大家都是持否定的態度呢?
難道「法律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遊戲」這個觀念己經深植人心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她的使命就更大了。
「你不擔心後果隻是螳臂擋車?」
「我相信世上還是有正義公理的。不是有位古人說:天地有正氣嗎?」她想做的事,很少有人能阻止的,該說是她擇善固執吧。
「哈!」說得好。
「你笑什麼?」
「笑你說的話啊。」
「我說的話很好笑嗎?」她可是很認真的。
「因為你說天地有正氣。」
「這有錯嗎?」
「沒錯,但是下一句你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