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我坐在別桌,絕對不會打擾你們。”汪仲華不放棄的蹲在倒立中的程佳羽麵前苦苦哀求。

“不行。”程佳羽還是給他今晚第N次一樣的回答。

“那我站在門口選舉行?我隻站在門口看就好,不過去裏麵?”他繼續退而求其次的其次的再其次。

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佳佳至今還是不願意讓他參與她的約會,急得他額頭上的汗珠頻頻冒出。

“不行。”這是第N加一次了。

“不然我……”

“閃開。”頭好暈,奇怪才二十分鍾而已,怎麼他就開始覺得頭暈,以往她至少可以倒立個四十分還遊刃有餘。莫非是這隻“愛跟路”的跟屁蟲一直吱吱喳喳的吵個不停,才會影響到不成?欠揍的男生,想害我走火入魔嗎?

汪仲華閃過身讓她順利恢複“頭上腳下”的正常立姿,見她躺回床上繼續做仰臥起坐,他又連忙在床邊坐下。

“佳佳,我……”

“光光。”程佳羽終於火了,坐起身子怒瞪他:“你說破嘴皮也沒用,不讓你去就是不讓你去!”

真是奇怪,她的約會耶,為什麼他一定要跟?既然想參加約會,那麼多女老師巴不得他開口約她們,他為什麼不去約,就會來纏她?

“可是我想去,想去看你怎麼約會。”他小心翼翼的回答,因為佳佳生氣了。

“但是人家又沒邀請你,你去幹嘛?”她又躺回床上,繼續做仰臥起立。最近她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一點點遲緩,大概她真的胖了,是該減肥了,要多做幾下才行。

“佳佳,不然我不去了。”

“真的?”她突然停下動作。“這才對嘛。”

“那你也不要去了。”他接續他未完的話。讓她一個人單獨赴約,他怎麼放心得下。如果對方沒有企圖就罷,萬一對方別有企圖,那他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對手出來?佳佳個性直得很,如果對方擺出一副“正派人士”的模樣,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要啃香蕉皮了。

程佳羽的笑容僵在臉上,沒料到他會這樣提議。她該哭嗎?不,不,她應該把他打哭才對。

“汪仲華!I服了you,areyou皮在癢?”話說完的同時,她也一腳踢向他,被他技巧的閃過。

“哼!不賴嘛,竟然能躲過我的‘程氏無影腳’。”

“多年來的居安思危,也讓我練就出一身逃難的好本領,這也算是你的功勞。”閃過她的玉腳,他依然不怕死的再度坐回她身邊。

“少灌迷湯。你的迷湯已經過了保存期限了。”鐵石心腸的程佳羽還是不放行。

“真的要去?”他難掩失望。

’“廢話。”

“不讓我跟?”

“沒錯。”

真是氣人,怎麼軟硬兼施都不行,真不知道她腦袋是什麼做的,大理石?花崗岩?也許是硬度最強的金剛鑽吧。

唉!認了。失望的他,肩膀、眼角跟嘴角都往下垂了。不過,他突然想到:既然無法現場監督,那事前教育總該做好吧?

“佳佳……不,你別誤會,我不跟了,不跟了。”看見她那兩道倒堅的眉毛,他立刻解釋,以免她又拿他當沙包了。“我隻是有些事要提醒你,畢竟你是第一次跟男人約會,我想……我想我可以給你一點……小小的……意見?”他愈說愈小聲,還悄悄瞄了她一眼。

“哦?”倒堅的眉毛放下一邊。“說吧。”

承蒙恩準,他開心的咧嘴一笑。

“佳佳,你跟男人出去,千萬不要讓他幫你看手相,因為這是他要吃你豆腐的藉口,一邊看手相,一邊趁機揩油,摸你的手。”

“喔。”

“還有,他如果一直灌你喝酒,我知道你是不會喝的,但是你也不要任由他自己喝。”

“為什麼?”別人要喝那是人家的事,她幹嘛阻止。

“因為他會故意裝醉,要你送他回去,然後再想辦法拐你上床。”

“喔。”原來如此,她還以為他是擔心對方會酒後架車,造成危險呢。

“另外,他如果跟你哭述他心情不好、事業不順、交友受阻、內心空虛、知童無幾,你聽聽就好,別理他。因為這是他博取同情的手段,然後趁你同情心大發時,輕易拐走你的心。”這點他最擔心。

“喔。”奇怪,光光怎麼愈說愈順?

“還有、還有,你千萬別傻到要去當人家的家庭教師,這通常是男人慣有的‘誘敵深入’的伎倆,等到你深陷敵區,他便一舉攻下,讓你無所遁逃。”

“當然。我告訴你,赴約前要記得多帶一件衣服,千萬不要有機會讓對方把他的西裝外套披在你肩上。”

“這又是為什麼?”

“沒必要欠人家人情嘛。”總不能告訴她,因為他擔心對方會因此找藉口下次再來拿回西裝,從此就跟她沒完沒了。“總之,聽我的就對啦。”

“光光,我隻不過跟人家吃個飯而已,哪來這麼多注意事項?很累耶。”她聽得頭都昏了,是不是他太小題大作了?

“唉,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而且人心隔肚皮,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行,我還是跟你去比較好,這樣……嗚……”

說錯話的下場就是讓他的肚子吃了一記“花拳”。

“唉,吾豈好打人哉?吾不得已也。”收回拳頭,程佳羽無奈的聳聳肩:“這下耳根子可以清靜、清靜了。”

“佳佳……你……”汪仲華縮著身子,倒在床上,臉上痛苦的表情像是便秘很久,依估得不到舒解一樣。

“光光?”程佳羽見狀,用腳踢踢他。不會吧?她也沒用多大的力量。“起來啦,別鬧了。”

汪仲華依然沒有起來,隻是將臉埋進雙臂中,繼續縮著身子,肩膀還不時的抖動,看樣子他好像很痛苦。

“光光,你怎樣?別嚇我。”看他痛成那樣,程佳羽慌了手腳,跪坐到他身邊去輕搖他。“啊!”

程佳羽才坐下來,汪仲華立刻上前抱住她,將她撲倒在床上,換來她的一聲驚叫。

“哈!捉到你了。”他好得意。

“臭光光,原來你騙我。”看見他沒事令她鬆了一口氣,剛剛她是真的嚇到了。

“誰叫你每次都偷襲,我這叫以牙還牙。”

“是我一時大意,難怪我媽從小就提醒克不可以給敵人機會,否則吃苦的是自己。”

“我又不是你的敵人。”他抗議。

“還敢說不是,你現在這樣壓著我……”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兩人此刻的姿勢有多曖昧,一時之間突然覺得臉好熱。

“放開我啦。”

“喔。”汪仲華此刻也感受到在自己身體下那副柔軟的嬌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的身體,血液也立刻往他臉上聚集。這是他第一次從正麵抱住她,還是在這樣完全貼合的情況下。正要鬆手時,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再度收緊手臂。

“光光?”程佳羽不解的看著他。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才放手。”他兩眼熾熱的看著她,這個千載的良機,他可要好好把握。

“先放手再說啦!”天啊,她的心快衝破胸腔了,不,是快從喉嚨跳出來了。

“不行,你要先回答我,我才會放手。”他很堅持,其實他此刻也不好受,理性與欲望正在撥河,目前理性暫時領先,若是再等一下,他可就沒把握了。

“好啦,快問啦。”他的氣息吹在她臉上讓她的臉好像著火一樣,熱得好難受。

“佳佳,你……愛不愛我?”鼓足勇氣,他終於開出口了。

“啊?!”程佳羽臉上的熱度被驚訝澆熄了一半。她沒有聽錯?他問她……愛不愛他?!“怎麼樣?”他熱切的看著她。

“我……”她的鼻子皺了起來,沉吟了一下:“哎喲,這一題好難,無解啦。”

“那……你有沒有一點點愛我?就是比喜歡還要多一點?”他換個方式問,剛剛的問法太直接了,難怪把她問傻了。

她這次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這題也一樣難,同理可證,無解啦。”

“你——”算了,他把頭埋進她頸側,歎了一口氣:“佳佳,從現在起,能不能開始慢慢地喜歡我,然後愛上我?”

“好……好啦,我盡……盡量。”她現在隻覺得口幹舌燥,有誰能給她一杯礦泉水,喔!也許要一桶才夠。

聽到她的回答後汪仲華才放開她,俐落的起身,也順手拉起她。而她隻顧著“尷尬情形”已解除而鬆口氣,沒注意到汪仲華動作間的敏捷,還一味的懊惱自己剛才的大意。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他拍拍她臉頰,道過晚安後便離開她的房間。

直到房門關上後,程佳羽才開始回想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光光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問那麼奇怪的問題?

愛?是什麼樣的感覺才叫愛呢?

她隻知道光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他總是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了,她也習慣了。習慣他的存在、習慣他的依賴、習慣他的嘮叨、也習慣他的糾纏。這算是愛嗎?或者是喜歡?

不這叫麻木不仁,沒有選擇的餘地。

瞧——她多可憐。

???

“起立。”程佳羽一走進十八班的教室,班長立刻例行性的喊口令,等程佳羽在講台上站定,班長才繼續下一個口令:“敬禮。”

“恩公好——”全班異口同聲。

恩公?!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何時從老師變成恩公啦?這群鬼靈精又打算出什麼難題給她?

“還好、還好。”他們的問候方式特別,她的答禮花招也不差。“各位免禮。”

“咦?稀客!白浩天,好久不見。”等學生全部就座她拷發現消失已久的白浩天今天竟然來上課了,真是震驚,大白天的就出現靈異現象。

程佳羽走近他,仔細打量他臉上的傷。瘀青的部分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幾個淺淺的粉紅色疤點。果然是年輕好本錢,再生能力就是那麼好。不知道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眼睛一閃,她突然一掌劈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