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羽的疑問還沒問出口就被打斷。麵對諸位女老師的邀約,她隻好不自然的點頭應允。
目送幾位女老師離開辦公室,程佳羽看到辦公室門口還站了一個人。“逸君?”
今天還真忙啊,想不到她的人氣這麼旺。
“聽說你回來上課了,就過來看看。”沈逸君緩緩地走了進來,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
“來,坐。”程佳羽拉過一旁的椅子讓她坐下。“沒課嗎?”
“嗯,聽說剛剛有一場小騷動?”
“是啊,那些學生把我當成武俠小說中的俠女。”
“是滿像的,你跟汪老師都成了他們心中的英雄了。”沈逸君笑眯了雙眼。
“別又來了。”程佳羽翻了翻白眼,今天光是“英雄”、“偶像”的,已經聽得不下十來次了,煩死了。
“是真的。”沈逸君拍拍她手背。“你一路披荊斬棘,直搗黃龍;汪老師尾隨在後,為你斷後,讓你無後頭之憂,這樣的默契實在難得。”
自從那一次,沈逸君看見汪仲華拚死的護著程佳羽的情形,她便明白程佳羽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
綺麗的夢想幻滅了,雖然令人感傷,但是她還是祝福他們,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彼此了。
“無後顧之憂?那家夥是來扯我後腿的,如果不是他,也許我可以不傷一兵一卒,和平解決上次的事。”
“扯後腿?怎麼會呢?汪老師身手那麼好,如果沒有他在一旁護著你,也許你沒這麼幸運可以全身而退。”這個情形是當天在場的每一個人有目共睹的事實。
光光的身手好?!“我說逸君啊,不是我喜歡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可是光光……呃,我是說汪老師根本沒‘身手’可言,充其量也隻能說他那是‘逃難’的功夫。”
“逃難?”沈逸君不解的睜大雙眼。“佳羽,雖然我不懂這些拳腳功夫,但是以我們這些外行人的眼光來看,汪老師那天的表現不像是你說的逃難。”
“哦?”
“因為那天場頊雖然混亂,但是依然能看見你們的身影,汪老師的動作俐落,勁道十足,絲毫不亞於你。”
看著沈逸君認真的表情,程佳羽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是嗎?光光有那樣的能耐嗎?不過,再仔細一想。汪仲華平時閃躲她的拳打腳踢時,有時候動作也很俐落;而且當他逃避她的追打時,那逃跑的衝動也很猛啊。
沈逸君果然是外行人,竟把汪仲華“逃難”的樣子當作英雄來崇拜,也罷,就幫汪仲華保留點麵子吧。這樣一想,程佳羽不自覺的笑開了嘴。
???
“光光、光光。”程佳羽從一躍下圍牆一路叫著汪仲華。
“咦?佳佳,早啊。”汪母提著茶藍正要出門。
“汪媽媽早,你要去買菜啊?”
“是啊,你找小華啊?他還在睡呢。”
“啊?太陽都曬屁股了,他還在睡?”程佳羽不置信,因為汪仲華一向不貪眠的,即使是像今天這種星期假日,他也是早早就起床了。
“嗯,他昨晚好像很晚才睡。”汪母偏頭回想了一下。“好像說是在等你。”
“等我?!”難道他又知道她跑去赴約了?
“是啊,不過他也該起床了,你正好上去叫他吧。”汪母對她一笑,然後愉快的提著菜藍出門了。
“光光?”她推開門,看見汪仲華還趴在床上,玩心一起,躡手躡腳的走近他,忽地一把掀開他的被單。“起床嘍,大懶蟲……啊——”
程佳羽尖叫一聲,倏地轉身背對著汪仲華。
“嗯……佳佳?”汪仲華被他的尖叫聲吵醒,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道:“怎麼了?”
“你……你變態、下流、妨……妨礙風化、影響市容……”她結結巴巴的吐出一串罵人的話,一張臉紅得像辣椒。
“我?”才剛睡醒的汪仲華,大腦還來不及正常運作就被程佳羽這樣一頓罵。滿天的問號在他眼前飛舞:“我怎麼了嗎?”
“你……你睡覺幹嘛……不……不穿衣服?”她仍是背對著他。
衣服?汪仲華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現身上的薄被已經掉落到地上了,原來是自己的這副模樣嚇到她了。
“啊!你這個色女,竟然偷看我的裸體。”
“對……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你有裸睡的習慣。”被汪仲華這麼一嚷,程佳羽更是心虛了。
“不管,你看了我的身體,你要對我負責。”
“什麼?”程佳羽倏地轉身,見他仍是一絲不掛的坐在床上,又立刻背過身去。“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不行,你要先答應對我負責,否則我要喊非禮了。”
“我……我又沒做什麼,你……你少亂說。”
“你看光了我的身體,還說沒做什麼。”汪仲華強忍住想發笑的衝動,看著程佳羽難得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這個粗線條的俠女,平常總是大剌剌的豪氣幹雲,行事做風比男人還阿莎力,想不到遇見這種情形,她竟然會害羞?!
“你……你又不是女生,幹……幹什麼那麼守……守身如玉?”程佳羽此刻好想逃喔!咦?等等,逃?好主意耶。
“女生是人,男生就不是人啊?喂!佳佳,你想幹嘛?”汪仲華注意到她往門口移動的小動作。
“房間留給你慢慢穿衣服,我先回去了,拜拜。”
想逃?汪仲華大步一跨,在程佳羽尚未來得及碰到門時,他人已經擋在門前了。
“啊——”程佳羽再度被汪仲華的“袒誠相見”嚇出聲來,連忙背過身去,以手掩麵:“光光,你不要光著屁股跑來跑去啦,會……會……”
“會怎樣?”汪仲華悠閑的斜倚在門板上,看著她的背影。
“會……會感冒啦。”程佳羽的臉紅得快著火了。
“我如果感冒也是你害的。”
“我?”
“對,誰叫你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愈說愈不像話,太可惡了。“我什麼時候……。”她想轉身抗議,但是想到那幅令人噴火的畫麵,又即時旋過身來。“你少亂扣我罪名。”
“亂扣罪名?你剛剛分明就想一走了之,還怪我給你亂扣罪名。噢!我一生的清白都毀在你手裏。”他佯裝難過的語氣。
他很煩耶,跟個女人一樣敝扭,不就……不就春光外泄一點,呃……應該說春光盡泄;但是那又如何?她不說、他也不說,她沒人知道啦,又不是她把他怎麼了。哎呀,什麼跟什麼?她想到哪裏去了?
“好啦、好啦,你快穿上衣服,我負責就負責啦。”大不了幫他物色一個好對象嘍,反正他現在行情看漲,應該不難推銷出去。
“真的?”
“對啦。你很煩耶,要問幾遍啊?”他跺腳。
“我才問一遍而已啊。”他好無辜。
“喂,光光,你想幹嘛?”程佳羽倒抽了一口氣,因為汪仲華此時已經來到她身後,將她完全籠罩在他的氣息下。
“拿衣服啊。”他在她耳邊輕喃,讓她臉部的溫度直衝沸點。
雙手環過她,拿起他披掛在她麵前椅背上的衣服,程佳羽的背僵得直直的,因為……因為她感覺到汪仲華的身體碰到她的背了。
她不敢亂動身體,直挺挺的站在那,可是……這該死的汪仲華,他就不會後退一點穿衣服嗎?
“好了。”就在她即將變化石之際,汪仲華終於宣告他著裝完畢,解除了她全身緊崩的神經。
回頭審視一了番,她才滿意的點點頭:“對啊,這樣自然多了。”至少她的呼吸順暢多了。
汪仲華笑看了她一眼,轉身進浴室漱洗,一邊刷牙一邊問:“說吧,你要怎麼對我負責,以身相許?”
“想得美喔!”她跳上他的床,盤腿而坐。“頂多我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然後再幫你拐一個老婆,這樣就很仁至義盡了吧。”
汪仲華滿口的漱口水差點失“口”吞下去。
她說什麼?幫他拐一個老婆?!這個女人實在欠扁,他恨不得拿把鐵錘敲醒她那不知變通的腦袋,真是枉費他“垂涎”她快二十年了。
鐵青著一張臉出來,汪仲華陰鬱的瞪著她。
“幹嘛臭著一張臉,睡眠不足啊。對了,聽說你昨晚在等我?”程佳羽問道。
“你昨晚出去了?”
“嗯。”她點頭。
“約會?”
“嗯。”她又點頭。
“跟那個姓田的?”
“嗯。”三度點頭,卻氣黑了汪仲華的臉一屁股坐到她身邊,口氣不善的問:“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問話的語氣活像丈夫到妻子偷人一樣。
“做了什麼?沒什麼啊、就吃飯、看電影、聊天,然後……”她突然停止話,眼光戒慎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