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大土地開發’的人。”回答的是陳一飛。
“什麼?爸,你也知道。”程秀男吃驚的看著陳一飛,為什麼大家都知道歹徒是誰,隻有他不知道。
“我們注意他們很久了,隻是沒料到他們下手的對象竟然是羽娃兒。”陳一飛一直認為他們應該會直接找上陳慧穎才對。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然是為了我手上這項工程。”陳慧穎淡淡地回答。
“工程?老婆,你搶了人家的安子嗎?”
“沒有,應該說是我斷了他們的財路吧。”
“哦?”程秀男不解。
“‘業大’在這個國道工程剛提出時,便開始大筆收購國道預定經過地點的土地,以便將來炒作。原本已經定票的工程送到我這裏時,我發現整個路線有瑕疵,所以打算專案申請修改。”
“也就是說,如果你的申請通過了,國道的路線就會有變動,那麼‘業大’之前所收購的土地就一文不值了?”程秀男根據陳慧穎的話推論結果。
“聰明!”陳慧穎讚賞的在他臉頰輕吻。
“所以他們打算用佳佳為威協你,放棄這個修正案?”汪仲華的臉色一直很凝重,他自責自己沒有盡到保護程佳羽的責任。
“八九不離十了。”坐在汪仲華身邊的陳一飛拍拍他肩膀:“別擔心,羽娃兒會保護自己的。”
“可是……”
“她娘都不擔心了,你擔心什麼?”陳一飛笑問。這孩子可是愛慘了他們家羽娃兒,才會中此自責吧。
“可是她爹會擔心啊!”程秀男不滿的抗議,所有的人,隻有汪仲華像樣點,一臉的擔憂,其他人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似的。
“如果今天被擄走的人是你的話,我可能會比較擔心。”陳慧穎依然氣定神閑的看著報紙。
“什麼!老婆,寶貝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啊,你怎麼……唉!”程秀男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這老婆根本就認定自己生的是個兒子。
“鈴……鈴!”
期待已久的電話鈴聲終於響起,在場的每一個人全都戒備起來。
在陳一飛的指揮下,陳慧穎在電話鈴響了三聲後,接起電話。
“喂?”
“陳副總。”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電腦合成的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顯然對方用的是變聲器。
“我是。”陳慧穎冷靜的回答。
“你女兒目前在我這作客。”
“是嗎?打擾你們了。”
“哼!少給我故做鎮定,小心我‘招待’你女兒。”對方顯然被陳慧穎冷靜的態度給激怒了。
“你錯了,其實我現在很緊張,幾乎快哭了。”
“你給我聽好,你女兒我們暫時幫你‘保管’,等到三天後的評估大會一結束,我們會考慮要不要讓你們母女團圓。”
“怎麼樣才能讓我們母女團圓。”
“就看你的表現了,陳副總。女人啊,太能幹也不好喔。”
“是嗎?我會考慮的。”
“我知道你會考慮的,希望到時候你的答案不會令我們失望才好,哈哈哈……”對方在狂笑聲中掛斷電話。
“怎麼樣?”陳一飛詢問負責測電話來源的人。
“行動電話,發訊號地點在北區,詳細地點還要計算。”偵查人員一邊敲著電腦鍵盤,一邊回答。
“怎麼樣,能不能找到寶貝?”程秀男擔憂的問。
“放心,可以的,隻是要花一點時間。陳一飛安撫他。”
“要多久呢?寶貝會不會有危險?”
“至少,未來三天內她應該會很安全的。”對主的目的隻是要阻止陳慧穎提出修正案,所以暫時不會有所行動。
“老婆,你打算怎麼做?”程秀男轉向陳慧穎。
“看情形吧。”她揉揉太陽穴,折騰了一個下午,好累。“我先去睡一下。”
“睡?!老婆,寶貝現在……”
“老公,爸不是說了嗎?佳羽這三天內會很安全,所以你也別太擔心。讓我養足精神,我才有體力思考該怎麼做。否則一味的耗在這,什麼事也不能做,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
陳慧穎的一席話叫他啞口,隻能呆愣在原地,目送她進房睡覺。
程秀男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總是那麼冷靜,好像沒事可以難倒她一樣。”
“慧穎說得也沒錯啊。”陳一飛拉他坐下,“其實她外表雖然冷靜,但是心裏也是很擔心羽娃兒的。”
“真的嗎?”他實在看不出來。
“羽娃兒可是她女兒啊。”
此時,一具無線電對講機傳來消息。
“有兩個國中生進去了。”
國中生?!汪仲華起身看向監視器。是白浩天,他們來做什麼?
白浩天、路昭雪及韓少寶三個人氣喘籲籲的衝入程家大廳,一進門,看見汪仲華,白浩天立刻朝他道:“我知道她在哪了。”
???
市郊山坡上一座廢棄的古厝內。
程佳羽手腳均被麻繩綁住,靠坐在牆角。屋內有兩個人守著她,屋外應該還有三個。這些人看起來不像一般的匪徒,倒象是名人政要身旁的保鏢。因此,或多或少地會有一些武術底子,所以她不能輕敵,不可以貿然行動。
這些人的目標不是她,應該是她母親才對,所以暫時是不會對他有所不利才是。
門外走進來一人,是負責開車的那一個。
“怎麼樣?電話打通了嗎?”其中一個人問。
“嗯。”他點頭,然後看向程佳羽:“程小姐,不好意思,要委屈你在這裏住兩、三天了。”男子唇邊噙著一抹笑。
“我媽怎麼了?”她擔心他們會對她母親不利。
“你放心,陳副總現在安好的在家裏,我們隻是希望給你一個安靜但是又不失壓力的環境,讓她好好思考。”
“思考?”
“這是大人之間的恩怨,小孩子就別問那麼多了。總之,如果陳副總想通了,到時,我們一定親自護送你回去,並且擺宴向你賠罪。”
“哦?萬一我媽想不通呢?”
“如果陳副總執意鑽牛角的話……”男子在她麵前蹲下,與她平視,仔細端詳她。
“如何?”她挑眉。
“聽說程小姐是個老師?”男子突然轉了話題。
“沒錯。”
“老師的工作是很神聖的,因為要培育國家未來的棟梁不是嗎?如果有幸,我希望我的小孩子能被像你這樣美麗的老師教到。當然,如果是被程老師教到,那更是榮幸。”
程佳羽沒有回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靜待下文。
“程老師不相信我說的話?”
“壞事做多了,往往會絕子絕孫的。”程佳羽冷冷道。
“哈哈哈……”男子仰頭大笑。“是,程老師教訓的是。還好,我還沒做什麼壞事?”
“綁架還不算壞事?”程佳羽冷哼。
“不,我不認為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是盡忠職守。”
“哼!愚忠。”程佳羽瞪視他:“盡忠也得看對象,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你這樣叫助約為虐。”
“老師就是老師,說出來的話就是比較冠冕堂皇。隻可惜我們是粗人,不懂這些。我隻和道對我的老板盡忠。”
“這是你們的保鏢信條嗎?”可憐!國子微愣。她看得出他們是人家的保鏢?!“程老師好眼力。我們身為人家的保鏢,身為人家的食客,赴湯蹈火是我們唯一的選擇。”男子站起身:“總之,國家要培育一個優良的老師並不簡單,我真的不希望一位年輕優秀的老師太快消失,真的。”
這算是恐嚇嗎?程佳羽仔細打量眼前這三名男子,個頭高大,呼吸沉穩,顯然有不弱的武術修為。若要跟他們硬拚,她也隻有把握能對付兩個,所以逃出去的勝算不大。但是不逃又不行,總不能真的讓他們用她來威協她母親吧。
而且他們既不要錢,又不勒索的,所以即使家人報警處理,警方也沒有線索可以找到她,更不可能在三天內救她出去了,這次真的難倒她了。
扯了扯被反綁的雙手,根本動不了;加上雙腳也被緊緊地綁住,此刻的她真的是天地不應啊。
???
“到了,到了,就是這裏。”
“阿寶。這就是你說的鬼室啊?”
“對呀,很恐怖吧。”
正當程佳羽苦思不出脫逃方法時,屋外傳來幾個人的對話聲,這些講話聲吸引了程佳羽的注意力,因為他覺得這幾個人的聲音好耳熟。
“喂!小鬼,你們要幹嘛?”門外的男子擋住他們。
“咦?叔叔,這裏是你家嗎?”一個男音問。
“不是。”
“我就說嘛,這明明就是一間鬼屋,怎麼可能會有人住呢。”男音再度回答。
“好吧,那我們進去吧。”這次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路昭雪和韓少寶他們怎麼會來這裏?!程佳羽聽出屋外來人的聲音是她的學生,心中不禁暗自叫苦,她已經自身難保了,千萬別把這些孩子也卷進來呀。
“喂!你們不能進去。”男子怒聲阻止他們進入屋內。
“為什麼?這又不是你家。”韓少寶抗議。
“因為……因為我跟我朋友暫時要住在這裏。”
“哇!那太好了,今天晚上有人陪我們了。”路昭雪高興的拍手。
“陪你們?你是說……”
“對呀,我們三個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路昭雪笑眯眯的回答。
三個?!還有誰?程佳羽愈聽心愈急,可千萬別答應他們呀。
“住這裏?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快滾!”男子怒吼。
“我們偏要!”韓少寶也跟著吼了回去。
聽見外麵的爭執聲,負責開車的男子(看來他應該是他們的頭頭),起身查看去了。
“怎麼回事?”男子問。
“這些小鬼說今晚住在這。”門外男子回答。
“小鬼,你們為什麼一定要住在這?”為首的男子微笑的問著眼前這三個看起來像國中生的小孩。
“這位叔叔,你是那個落腮胡叔叔的朋友吧?”韓少寶問。
“嗯。”
“你們兩個要住在這,我們三個今晚也要住在這裏,這間鬼屋這麼大,又不是住不下,為什麼不讓我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