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獻祭的少女(1 / 1)

不知何時,鼓的正中央竟出現一位穿著黑金斜襟長衫,衣著華貴,帶著玄鳥麵具,眼神明亮,麵具兩邊懸掛著紅色細繩和金色的絲線,錯落有致,墜飾和男子的烏黑長發彼此糾纏著,這人手握一把黑扇,不曾展開,時不時用腳後跟輕踩鼓麵,和長笛、鈴鐺的節奏是不同的。

唰的一下,扇麵終於展開了,無數道流光閃過,男子合住,素手長袖一揮,遮住麵容,向著前方邁出一小步停了下來。

此時也隻剩下笛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在,直至竭力時,鈴聲、鼓聲、男子同時動了起來,這次是一首完整的曲子,萬物生,春秋過,聽這曲子仿佛看到初冬過後春水蕩漾,萬物複蘇的場景······

男子的舞姿亦是明媚溫柔,隨著四季變化而變,秋日的熱烈,冬日的冷冽·····

鼓聲時而密集,神而清脆,時而壓抑沉重·······

這竟是失傳百年之久的鼓扇舞,傳說曾是一位禍國妖妃所創,所有舞姿必須在鼓上完成,跳躍、提跨,舞扇必須同時完成,這就需要舞者輕盈,多年的舞蹈功底,必須時刻保持平衡。

墨奕站在台下,拿出提前準備的祭祀文讀著,雖然有些晦澀難懂,好在內容不多,隻需重複到跳完就好。

看著台上木拾不遺餘力地跳著祭祀舞,從一開始的驚豔,動作也逐漸開始大開大合,姿勢也逐漸詭異,似乎在模仿著著某種動物,反正不像人。

四周的燈火也忽明忽暗,更添了幾分詭異氛圍。

直到最後一個動作完成,木拾擺了個被絲線控製的傀儡造型,身體一動不動·,最後被身後的黑霧包裹,就這麼消失了·····

而高台下方,又重重響起三道鼓聲!

有一少女從遠處的白霧中緩緩走來·····

每走一步,就會響起一道鈴聲,少女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身後的長袍拖在地上,無人理會,衣領繡滿暗金色的符文,頭發全部被束起,頭頂佩戴金色玄鳥冠,似要展翅高飛,發冠左右兩側延展出兩條掛著雙翅騰飛的紅色小墜,一直落到少女鎖骨位置,腦後則懸掛著金色流蘇,隨著她的動作,偶有晃動。

少女低頭捧著一支蠟燭,單手護著怕被風風吹滅,又小心翼翼地往高台走著。

直至走上高台,少女這才緩緩抬頭,輕提裙擺,最後坐於鼓麵。

在她露出麵容的刹那,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美,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臉,沒有豔麗的妝容,甚至有幾分蒼白,一對細眉如青山薄霧,筆鋒勾勒出略微上挑的眼尾,眼眸泛著朦朧水光,加以微微泛紅的眼尾,多情亦無情,小巧挺立的鼻梁,即便是最精湛的畫師也畫不出美人的半分美麗,唇峰掃過,盡顯蒼白。

沒有任何鮮豔的顏色,僅僅是最簡單的黑與白,足以讓人 感受到她的美麗和嬌弱,隻想讓人愛憐,嗬護·······

哪怕是熟悉她的人,也不由片刻晃神·····

更別提初次見到真容的人了·····

宇年的笛子差點握不住······

這就是她的長相麼?

難怪,要一直戴著麵紗了······

美人在皮不在骨,而不欺骨皮俱佳,絕無僅有,讓世人見了,怎能不心動?

現在有點理解話本裏的一見鍾情了,宇年感覺自己的心跳比剛才的鼓聲還要快,震的他幾近忍不住想下去安慰她不要害怕·······

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或者說祭祀最重要的部分來了。

不欺手中的火燭忽明忽暗,將她的麵容映的也有幾分詭異淒美,仰頭將蠟燭舉過頭頂,此時也到了怪物帶走女子的時間,不知從刮來的強風,吹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不欺忽然覺得身邊氣溫驟降,陰冷的氣息向她襲來······

沒有反抗,而是任由那人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