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光下倒映出粼粼的水光,水中長發美人露出嬌嫩肌膚的後背,浸濕的長發貼在身前,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如夢如幻。
啟跡經過水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唐裏沐浴的這幅美景,喉嚨裏幹燥的他咽了咽嗓子,還未完全成熟的身軀燒起了一股不知名的熱火。
唐裏閉著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並沒有意識到周圍有人在偷窺她。
長時間積累下的疲憊感,讓她在水中這一刻完全放鬆下來了,卸下了平日裏堅硬的外殼,露出小女人的姿態輕浮在水上。
“誰?”樹林的抖動讓唐裏發現了周圍環境的變化,隱約覺得有人在偷窺自己,卻沒有找到視線的來源。
啟跡心慌的抖動了扒在手裏的樹枝,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正不知道如何解釋時,抬眸一看一個受傷的男人走向了唐裏,啟跡躲在後頭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繼續觀察下去。
那男人走過來的時候,胳膊上還不停的往下滴著血,看起來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但是身上那股子魄力壓的唐裏喘不過氣來,一雙虎眸淩厲的盯著淡定起身穿衣服的唐裏,仿佛要把她看穿。
來人並非等閑之輩。
唐裏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但是那人傲睨一切鋒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穿透一般,淩亂的墨發混著汗水貼在臉頰兩側,不停地喘著粗氣看起來應該是被人追殺。
想不通這個男人身上藏著什麼秘密,但唐裏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唐裏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掏出一把槍來指著唐裏的背影,聲音低沉沙啞的說道:“站住。”
唐裏聽到身後子彈上膛的聲音停住了腳步,腦袋裏計算著自己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躲過他子彈的速度。
那男人就像看出了她腦袋裏在想什麼,聲音冷清的打斷了唐裏的幻想:“你躲不過的我的子彈的。”隨後聽見他皺著眉頭輕聲“嘶”了一聲,估計是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了。
“過來。”唐裏轉過身去看見他把槍扔在旁邊,自己則席地坐在了地上,揮了揮手讓唐裏過來幫他包紮傷口。
感覺他身上的傷口在不包紮估計就會感染了,唐裏踱步走了過去,腦袋裏還是在不停地打著那把槍的主意。
“放棄吧,你快不過我。”
那男人的聲音如同相貌般讓人覺得難以靠近,明明她一句話都沒講,那人卻好像早已經洞察了她所有的想法,這種將自己裸露在別人眼前的感覺讓唐裏無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許是終於發現了是自己有求於人,看著眼前仔細幫他處理傷口的女人,思索了半天才好似施舍的說了句:“司鄞律。”
唐裏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都覺得莫名的疼痛,眼前這個男人竟然隻是在她下手重的時候輕哼了一聲,這不得不讓她心底生出佩服之意,處理傷口的時候也在裏邊費了幾分心思,不過眼下沒有管製刀具,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把傷口裏邊的子彈取出來。
司鄞律說的話讓唐裏抬頭迷茫的看了他一眼,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唐裏才禮尚往來的說了句:“唐裏。”
司鄞律冷眼看著按住他傷口不知道怎麼取子彈的這個女人,掏出腿上藏著的冷鋼黑貂扔給了唐裏,唐裏抬眸看了他一眼,這次不擔心自己背後捅他一刀了,傷口流血太快了,如果不趕緊處理好,怕是真的要送他去見閻王了。
唐裏一絲不苟的幫司鄞律處理著胳膊和身上的傷口,司鄞律閉著眼睛仿佛疼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顯得很尷尬了,夜幕早已降臨,萬幸是月亮映著水麵照亮了一片光,啟跡躲在草叢後麵因為這靜謐的畫麵都打起了瞌睡,驚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著司鄞律拿槍頂著唐裏的腦袋,眼神好似在看一個螻蟻一般,啟跡害怕唐裏出點什麼事情,情急之下就扒開草叢衝到了唐裏身前,怒視著司鄞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