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低垂,遮住天日,燕幽城內竟下起了小雨。“聽說了嗎?秦家今日要舉行廟堂之禮,秦家八大家主一同前往了燕幽林,看來燕幽城要發生大事了啊!”“我聽說王家好像要在三日之後,王家少爺迎娶燕家小姐!”“可不是嗎?那日秦家與王家一同去往燕家提親,燕家家主燕浩軒卻是拒絕了一向交好的秦家,也是選擇王家,燕家主定也是知道了秦家少爺是個沒有前途之人,看來燕家主也是個識時務者啊!”······一時之間,燕幽城滿城風雨,俱都是在議論著秦家。秦家的祖廟設在了燕幽林之中,每年隻在祭祀之時秦家之人才會去往祖廟進行祭祀,其餘之時,秦家祖廟之中,隻留下一個看廟老人。秦家院內,秦家各個家主帶領著各自的親信,此時已在秦家院落之中等候多時,雖然天空下起了小雨,但是並不影響舉行廟堂。一切妥當,秦林嘯便帶領著秦家之人一同向著燕幽林行去。由於燕幽林與燕幽城路程頗遠,燕幽城內嚴禁騎乘,因而秦林嘯與秦家之人,一大清早便向著燕幽林出發。一路之上,眾人俱都是默默無言,秦林嘯麵色嚴峻,秦天跟隨在秦林嘯身後,也是默默無語,秦飛龍卻是一臉如常,卻發現不了一分異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到傍晚時分,秦林嘯一行人才到達了燕幽林,秦天以前從未來過燕幽林,每次秦家祭祀來祖廟,都是秦林嘯孑身一人前來,秦天這次也是第一次出了燕幽城。燕幽林,位於燕幽林南野之地,與燕幽城相隔百餘裏,燕幽林方圓七百餘裏,樹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深處蠻獸晝行夜伏,毒瘴彌漫,危險無處不在,而穿過燕幽林便是到了王世豪所在的修真門派,流雲宗。秦天跟隨著父親順著一條蜿蜒的小路進入了燕幽林,小路兩旁,古樹林立,芳草萋萋,兩人合抱之粗的大樹到處可見,其中老鴉昏唱,黃鶯低鳴,不是有過幾隻鳥類在林間穿梭而過。由於天空極為昏暗,又到了傍晚時分,因而燕幽林之內頗為昏暗,因而秦家之人俱都由懷中摸出一個月光石。月光石乃是一種在夜間會發光的石頭,頗為常見,在月光石淡淡的光芒之下,秦家之人沿著小路向著燕幽林走去。秦天環目望去,觸目所及,俱都是幽幽古樹,老根錯結,視線所及不過三四丈,而在黑暗之中,卻是仿佛有一種好像被人窺探一般的異樣。可能是自己第一次來燕幽林,過於緊張吧!秦天這樣想到。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走在最前麵的秦林嘯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子,對著身後之人揮了揮手,道:“前方便是秦家祖廟!”秦天站在秦林嘯一旁,尋眼望去,卻見在沉沉的暗影之中,一個院落的輪廓隱隱而現。“各位家主,俱都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進去了!”說完,秦林嘯也不等其他家主的反應,便當先走向了那個暗影之中的院落。很快地,眾人便進入了那個院落之中,院落之中,由於天黑,並不能看清院中的景象,但是能見到的地方,卻是頗為整潔,看來是是被人經常精心打理過,而就在秦林嘯進入院落之中時,秦天卻見到了在一個偏房之中,隨著一聲“吱呀”聲,一個老人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這個老人,一雙眼睛宛如死魚眼一般,泛著青光,背微微駝起,麵容枯槁,見到秦林嘯便施了一禮,聲音如裂帛一般,道:“老奴,不知家主前來,有失遠迎,多有得罪!”“風伯,你客氣了!”秦林嘯對著這個老人,卻是極為恭敬。“風伯?”秦天心中頗為驚異,父親堂堂一脈家主,卻對這個蒼老的看管祖廟的老人極為恭敬,不由對這個老人升起了幾分敬意。“風伯,都準備好了嗎?他們都已經到齊了!”秦林嘯道。“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被稱為風伯的老人,說道。“好!”秦林嘯話音方落,卻見院子之中登時亮了起來,秦天望去,不知院子中不知何時十數個火把同時亮了起來,這時小雨已經停下了,秦天這才看清楚了秦家祖廟的全景。祖廟頗大,在院落方圓數十丈,地麵之上俱都是用青色石板砌成,在院子正中央,有一個方圓丈許的圓形圖案,上麵雕刻著四頭形態各異的瑞獸,栩栩如生,宛如鮮活。正對著院落是數間紅牆綠瓦的房子,房子前麵放置了一青色大鼎,鼎內香火嫋嫋,而那些房子其中俱都掛著無數的道家符篆,祥文瑞條,頗具規模,房間大開,其中也亮起了火光,中間那個房間之中,有一大石台,石台之上,林林列列數十個牌位。“諸位秦家血脈都已到齊,前來祭拜一下先祖之魂,隨後,便舉行廟堂之禮!”秦林嘯麵色嚴肅,對著眾人大聲道。說完,其餘七大家主一同向前而去,站了秦林嘯身後,秦天與其餘六家後輩站在一起,連同一同而來的家中家丁,在院子之中站定。這時,風伯手中拿著幾把清香,依次分給了秦林嘯、秦飛龍各大家主,隨後便是分給秦天這些小輩。秦林嘯帶領著秦家一幹人眾,在大鼎之前,三拜九叩,施以廟堂之禮,然後,一一將香火插入大鼎之中。然而,就在秦林嘯方要將香火插入大鼎之中時,卻見秦飛龍突然發難,全身泛起一股詭異的陰寒之氣,一雙泛著黑氣的怪手向著秦林嘯抓了過去。秦林嘯仿佛背後生眼一般,全身登時結成一個青光罩子,而本人也不轉身,緩緩將香火插入了大鼎之中。秦飛龍鬼爪已至,眨眼間,便擊在了秦林嘯青色罩子之上,隻聽“砰”的一聲,爭鋒相對,秦飛龍的鬼爪已在秦林嘯青色罩子之上,留下了一個黑色的印記。而秦飛龍卻似被秦林嘯的罩子反震了出去,一直倒退了十餘丈方才停住了身子。這一切俱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等到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兩人之間已然分開。秦天大驚,殊不知秦飛龍竟然在父親不備之時,突然襲擊自己的父親,而其餘的家主卻也是被秦飛龍突然一擊所震驚了。“秦二叔,你這是何意?為何要偷襲父親,你難道不知道,褻瀆家主,要被執行家法的嗎?”秦天怒不可遏地對著秦飛龍大喝道。秦天向著自己父親走了過去,擋在了父親身前,秦林嘯走到秦天身前,對著秦飛龍冷笑道:“飛龍弟,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哈哈哈,看來你對那件物件已是亟不可待了吧!”“秦林嘯,你少得意!少廢話!快把魂祖令交出來,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秦飛龍目露凶光,全身被黑色氣焰包住,看不清原來麵貌。“看來你這麼些年你頗為用心啊!竟然達到了鬼氣第九重,不過依我看來,你也是剛剛進入鬼氣第九重,秦飛龍我說的對不對?”秦林嘯冷冷道。“哼!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達到了氣元境第九重巔峰!”秦飛龍有些不甘地說道。“氣元境第九重巔峰!”眾人俱都是呼吸竟然一滯,沒想到對外一直稱為氣元境第八重巔峰的秦林嘯居然是氣元境第九重!“兄弟們,我們一起上!”話音方落,隻見在場之中其餘六個家主俱都是爆發出全身氣勢,渾身泛著淡淡的青色青芒,俱都是幻化出一道道青色氣刀。然而,六個家主之中,除了秦天霸以外,都是站在秦林嘯這一旁,麵對著秦飛龍與秦天霸。而後兩人卻是一臉不解與疑惑,見到秦飛龍與秦天霸如此模樣,秦林嘯如閑庭信步一般走了出來,冷冷道:“你們以為隨便給點恩惠,其他家主就會依附於你嗎?那麼我這家主豈不是當得太過無能了吧!秦飛龍你不覺得這次舉行廟堂之禮,太過順利了嗎?”“哼哼!不會這舉行這廟堂之禮也是你所施的陰謀詭計吧!”秦飛龍冷冷道。“這魂祖令乃是我秦家之禁忌,而你秦飛龍作為秦家血脈,卻是踏入鬼道,一心覬覦我秦家祖令,其心可誅,一日不除你,我秦家祖令一日不得安保,我便趁著天兒即將十六歲之時,便想出了為家族舉行廟堂之禮,這廟堂之禮必須在家主嫡親血脈成人之後,才能舉行這廟堂之禮,因而我便聯合各大家主,散布天兒修為天賦低劣之消息,好讓你能夠名正言順地發動其餘家主,以來說服其他家主以開啟秦家祖令脅迫於我。”秦林嘯頓了頓又道:“你真以為你能這樣容易就能說服其餘家主,開啟秦家祖令,以來脅迫於我,舉行廟堂之禮?在場之人,也就是秦天霸能夠死心塌地地跟隨於你!自作聰明,不堪一擊,秦飛龍你還不束手就擒?”“哼哼!秦林嘯你少得意,我秦飛龍豈會隻靠如此不堪一擊,沒有太大的把握,我豈會敢逼迫你舉行廟堂之禮,我豈會敢對祖令有所忌憚!”秦飛龍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