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間屋子裏,王副經理說:那個朱經理和老婆多次在九女紅聚會,又發現老婆今天情緒反常,像是有什麼很不愉快的事情。晚上時給老婆打電話,老婆就是不接,他以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就去九女紅找老婆,結果推門發現那朱經理正和老婆跳舞,我看那家夥好像在耍流氓,就把他推開了。可他大罵我,還要拿椅子砸我,我就奪椅子,結果把他碰倒了。這個民警做完筆錄,叫人把王副經理帶去了滯留室,他走進詢問潘虹的那屋子,招呼民警一起去現場去醫院。
朱經理被送到了醫學院附屬醫院急救室,經過搶救,朱經理蘇醒過來。經過初步診斷,朱經理脊椎受了傷,頭部裂了個口子,嚴重腦震蕩,需要住院治療,先交押金五萬元。
派出所民警見事態嚴重,又見現場椅子散架,懷疑是王副經理揮椅子故意砸傷的朱經理。這樣,案子的性質就變了,就不是普通的鬥毆案件了,就涉嫌故意傷害了。回到所裏,兩個民警叫潘虹立即回家取五萬元去醫院交上,然後再回來。潘虹說:身上帶的有,民警就叫兩個協警開車帶潘虹走了。
民警走進滯留室,態度嚴厲起來,要王副經理交代事情真實經過。開始王副經理還是說爭奪椅子碰傷的朱經理。民警掏出銬子一抖,厲聲嗬斥,你要老實!你要如實交代!不然,馬上給你上銬子!送你去刑警隊!
王副經理不懂辦案程序,以為在派出所處理就是屬於一般治安案件,頂多賠償了事,而送了刑警隊意味著涉嫌刑事犯罪,那要被判刑,一害怕,脆弱的防線就自動破了。他就說了朱經理抓椅子要砸他,他也抓了把椅子砸朱經理後背的事實。民警把筆錄要王副經理看過,並在各頁上摁了手印,簽了名字。一個民警走了出去,過了幾分鍾,那民警帶著兩個穿便衣的青年進來了,說:你涉嫌故意傷害,案子歸他們刑警隊了!王副經理嚇傻了,便衣警察扭著王副經理的胳膊,掏出銬子啪嗒一聲銬上了,拉著王副經理走了。當走出樓口的時候,潘虹回來了,一見老公被帶走,慌了神,問:帶哪裏去啊?便衣刑警看了看潘虹:你也跟我們走!潘虹問:去哪裏?便衣刑警說:刑警隊!
刑警隊就在派出所隔壁院子的一個小樓上。潘虹被帶進值班室,值班室裏有兩名刑警,一名歲數小點的刑警勒令潘虹靠牆根抱頭蹲下。潘虹哪受過這樣的擺布,滿心屈辱,站著不動。那小刑警就要抓潘虹的頭發,那樣子是要給潘虹點顏色看看。另外一個歲數大點的刑警說:別動她了,叫她站那裏吧!便開始了審問。王副經理被帶進另外一房間裏,刑警叫他蹲下,也開始了審問。
過了半小時,審問王副經理的一名刑警進來了,要那小刑警帶潘虹到樓道去。又過了十幾分鍾,潘虹被帶進值班室。那歲數大點的刑警說:你男人和你涉嫌故意傷害,按法律,要刑事拘留!現在是夜裏,暫時辦不來手續,先對你們留置。潘虹此時腦子很清醒,知道這幾個具體辦案的警察完全是按程序走的,說什麼也沒用,一切等到明天再說了。那歲數大點的刑警一指旁邊的桌子,說:我們也不給你上銬子了,可你要老實,你困了就趴桌子上睡會兒吧。
潘虹此時真累了,就坐到了那桌子前,兩肘架臉,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張鎮得知了潘虹夫婦被刑警隊拘留的事情。他派趙小文和吳廣去了平川區公安分局了解了一下情況,清楚了事情原委,就打算把潘虹取保出來。潘虹畢竟是電視台的一個部門主任,一名有影響的職工,既然她沒有大的問題,取保出來,一是不影響工作,二是對電視台的名譽也是個保護,三是作為組織,也應該盡力為職工做點事。他給市公安局熟悉的一名副局長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請人家幫助打個招呼,給潘虹辦理取保候審手續。過了一會兒,那副局長打回電話,說可以給潘虹辦手續,她丈夫不行。張鎮叫吳廣作為擔保人去辦手續。吳廣不情願,說:這事應該是她的親屬出麵辦,我和她不沾親不帶故的,以後萬一有什麼事情,說不清楚。張鎮說:你和她是同事嘛,你是代表我們台出麵嘛。吳廣還要說什麼,張鎮一盯他的眼,問:你們是不是有過節?吳廣急忙否認:沒有啊!張鎮又問:組織出麵,你感覺誰還合適?總不好要我出麵吧?吳廣說不出來。張鎮口氣重了,說:辦公室主任代表單位出麵不是最合適的嗎?目前的辦公室主任是你嘛!吳廣一聽這話,心裏緊張了,急忙說:我去,我去!張鎮說:那錢,由潘虹自己出。